東裡郡嚇了一跳,連忙拉著東裡涵跪倒在宣於槡的面前,哆哆嗦嗦的說道:“東裡郡拜見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有空來訪寒舍,有失遠迎,還請殿下降罪!”
“哼,我倒是真想給你們降罪,方才我看你語氣囂張,絲毫不將本太子的太子妃放在眼中,也不知我這個做太子的,還能不能入得了你們東裡家的眼!”宣於槡說起話來倒是毫不客氣。
“太、太子妃?”東裡郡一頭霧水,似乎還沒有聽懂宣於槡的話。
宣於槡卻很有耐性跟她解釋:“沒錯,你口中的東裡喬,就是本太子的太子妃,我想你們東裡家的人也是應該知道的,畢竟在三年前父皇就已經將我和她指婚了,當時也派了專人將聖旨送達。怎麼,回想起來了嗎?”
他話音落吧,東裡郡上下起伏的心更加的搖擺不定了,“可是,可是東裡喬她犯了死罪,恐怕皇上已經不看好這樁親事了吧,況且當時下旨將東裡喬流放的人也是殿下您啊,你怎麼能娶東裡喬這樣有罪在身的人為妃呢?”
“大膽!你算什麼東西,竟能決定我該娶誰不該娶誰了!我的父皇能夠看好這樁親事,用得著你在這裡猜來猜去,我看你們東裡府,是越發的目中無人了,莫不是想爬上龍椅自己做起主來了?”宣於槡故意抬高了聲音,跪倒在他面前的那幫人紛紛軟了腿,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東裡郡慌忙沖他磕了幾個響頭,說:“殿下饒命啊!民女不敢妄自猜測皇族之意,是民女太自作主張了,民女甘願受罰!”
宣於槡慢悠悠的踱步走到了東裡郡的身邊,蹲下了身子,俯身在她耳邊說:“看在阿喬的份上,我饒你不死,若有下次,我定當用你全府人的性命為你陪葬!”
東裡郡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二姐!”東裡涵快速伸手抱住了渾身癱軟的東裡郡,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說實話,東裡郡一點也不怕死,她最怕的其實是東裡家就此一蹶不振,再也不能東山再起。東裡家不能敗,而前提便是東裡家仍有血脈留存於世。
東裡郡顫抖著聲音說:“小涵,還不快謝謝殿下不殺之恩!”
東裡涵將眼淚都憋了回去,轉而對宣於槡磕頭道謝,說:“謝殿下不殺之恩,謝殿下開恩!”
燿光走了過來,依舊逼問著東裡郡,說:“東裡郡,你告訴我,我孃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
燿光就是要讓東裡郡承認,並且讓她心生愧疚。
東裡郡雖然很害怕宣於槡會降罪,可是她還是狡辯說:“若是不阻止她犯錯,整個東裡家都會遭殃,你忍心看著府裡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因為你一個人而遭株連嗎!東裡喬,做人不要太自私!”
“承認自己的錯誤就這麼難嗎,一定要在我面前答非所問?”燿光伸手抬起了東裡郡的下巴,用一雙充滿怒火的眼睛注視著她,再近一點的話,東裡郡都要覺得自己被她的怒火也點燃了。
“哼,你母親的死的確和我有關,但我不後悔,倘若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倘若阻止你們能夠挽救整座東裡府中人的性命,我願意背負這個罵名!”東裡郡的脾氣實在是犟,就算死到臨頭,她還是能說出方才的這番話。
燿光苦笑一聲,“好,只要你承認便行,只要你明白,在你的手中有一個無辜人的性命,就可以了。”
她說完,忽而從巫戒中拔出了天xue,天xue的劍刃變得更加鋒利了,像是每飲一次血,劍身便會更加的光潔似的。
東裡涵眼疾手快,飛快的撲到了東裡郡的後背上,將她包裹在自己的身體下面,大聲哀求道:“不要啊,阿喬姐姐,不要殺二姐,我求你了!”
“涵兒,你在幹什麼,你快給我躲開!”燿光心急如焚,希望下一劍便能刺中東裡郡的心髒,用她的血去祭奠傅傾城。
東裡涵大聲哭泣道:“阿喬姐姐,看在我們三個血濃於水的份上,就饒了二姐吧!二姐也是為了我們好才這樣,她是為了東裡府,不是為了別人,還請阿喬姐姐能夠開恩,不要殺了二姐!我求求您了!”
東裡涵抱住了燿光的小腿,小小的身體縮成了一團,跪在燿光的腳下瑟瑟發抖。
燿光心中一陣溫軟,一邊想著把天xue放回巫戒,一邊又想著殺了東裡郡幫傅傾城報仇,兩種意識交替著困擾她,燿光停滯在原地,搖擺不定,心亂如麻。
“阿喬姐姐,二姐的母親也已經死了,你就當是一命換一命吧,不要再怨恨她了,好嗎?”邵氏是東裡涵親手解決掉的,他當初下手的時候,本來也想當成是給傅傾城報仇,用她的命去償還對傅傾城的愧疚,不希望阿喬姐姐再為以後的生活增添幾許仇恨了,他只希望她能活的簡單快樂。
“涵兒,你總是那麼善良。”燿光嘆了一口氣,緩緩將天xue塞進了巫戒,轉而用腳踹了東裡郡一下,東裡郡的身體匍匐在地面上,略顯沉重,吃痛感伴隨著膝蓋的痠痛,一陣陣的襲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