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們,我、我回到家就看見地上滿是鮮血,他、他們都死了……”說到這裡,女孩又忍不住開始抽泣。
宣於槡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你別難過,我一定會找出兇手,幫你的爹孃還有哥哥弟弟們報仇的!”
女孩眼淚汪汪的看著宣於槡,問:“真的嗎,你會幫他們報仇嗎?”
宣於槡點點頭,說:“真的,我不騙你。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只要有一句說謊,我便報不了這個仇。”
女孩抿著嘴唇,重重點了點頭,說:“嗯,你問吧,我一定不說謊。”
宣於槡見狀,問道:“去年,你的父親和母親,是不是去官府報過案?”
女孩垂眸想了許久,才點了點頭,“好像有,當時我也是偶然路過爹孃的房間,聽見他們在說什麼侯爺貪汙軍餉,我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大概聽清楚了這一句,其他的不是很瞭解。”
“沒關系,只要聽見這一句就夠了。還有,你可知你爹孃掌握了什麼證據?”宣於槡又問。
“證據?”女孩一臉懵懂。
宣於槡解釋道:“就是一種能夠證明那侯爺貪汙軍餉的東西,或者說你的爹孃報官的時候,可有拿著什麼東西,比如說書信或是什麼錢莊的收據?”
去年女孩不過才七歲而已,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估計也已經模糊了,宣於槡其實並沒有對女孩抱著很大的指望。
沒想到女孩皺眉想了想,卻說:“我雖不知道那是不是證據,但我親眼看見我娘把一個東西塞進了燭臺裡!”
“燭臺?”宣於槡和秦瀟異口同聲。
女孩堅定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沒錯,就是燭臺,在庫房裡,你們請隨我來!”
女孩走出內室,將他們帶到了後院的庫房前,指著大門上的鎖,說:“就是這裡了,不過庫房的鑰匙平日裡都歸我娘管,我也不知道被她放在哪裡了。”
宣於槡朝秦瀟看了一眼,秦瀟意會之後,將巫之氣聚於右手食指,食指上方慢悠悠的形成了利刃狀的光線,光線對準鎖鏈正中央,慢慢的往下滑,所能觸及之處,逐漸裂開了一條縫隙,最後咯嘣一聲斷開,砸落在地面。
女孩家境平凡,並沒有人修行巫術,見狀不由驚得目瞪口呆,大喊著說:“哇,哥哥你好厲害!”
她抬起頭一臉崇拜的看著秦瀟,秦瀟靦腆一笑,並未說話。
宣於槡進門之後,卻發現庫房內布滿了灰塵,蜘蛛網到處都是,牆角甚至有幾只老鼠倉皇而過。
“這個庫房,估計有好久沒有開啟過了吧?”宣於槡說。
女孩點點頭回應:“是的,去年爹孃收到了一張銀票後,就沒有再開過庫房。”
“銀票?”宣於槡來了興趣。
女孩又說:“是啊,而且還是東裡家元寶錢莊的銀票,後來爹孃去元寶錢莊將銀子取出來了,用來補貼家用,還給我和哥哥弟弟們各自做了兩套新衣裳!”
“你可知那張銀票是你爹孃從何而來?”宣於槡刨根問底道。
女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自那以後,爹孃便從官府撤訴了,我娘親自鎖上了庫房,後來就一直沒有開啟過。”
宣於槡聽後繞著庫房走了一圈,“哪有什麼燭臺,你確定它被放到了庫房?”
“我確定,我親眼看見我娘端著燭臺進來的。”小女孩翻開桌椅上覆蓋著的土布,撣落了上面的灰塵,一時間滿庫房都飄著塵土。
宣於槡和秦瀟下意識的伸手捂住口鼻,防止吸入灰塵。
女孩迅速將庫房裡的東西翻了個遍,最後從一堆亂七八糟的物什下方抽出了一個紅木箱子,她被灰塵嗆得猛咳了幾聲,抬起頭對他們說:“其他所有地方我都找過了,只剩下這個箱子沒有被開啟了。”
秦瀟見狀,又用同樣的手法將木箱子上生了鏽的鐵鎖給切開了,他把蓋子往上一翻,裡面平躺著的燭臺便呈現在他們眼中。
這時候砂泱走了進來,用手帕捂住口鼻,看了一眼那燭臺,說:“喲,這個燭臺倒是精美得很,應該有不少年了吧?”
宣於槡沒有說話,彎腰將燭臺拿起,上下左右觀察了一圈,發現燭臺中間有個隱藏的按鈕,他伸手用力一按,燭臺啪嗒一聲,一分為二,從裂口處掉出了一個小竹片,宣於槡把燭臺遞給秦瀟,自己則將竹片小心掰開,一張被捲成柱形的紙張便呈現在他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