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漣漪固執的對顧月華噓寒問暖,可顧月華就是難以動心,他覺得現在的日子最期待的就是能夠見到顏淡的小徒弟,那個小法師。
甚至顧月華每個月都有點望眼欲穿的感覺。
他開始扳著指頭數日子,那個小法師總是默默看著他喝藥,默默守在一旁,話語稀少,大部分都是他用各種藉口支開其他人,包括許漣漪,讓小法師和他單獨待一會兒。
顧月華說什麼,小法師都非常耐心,她從來都不去質疑他說的任何話,是個合格安全的傾聽者。
十二月二十八日,顏淡領著玉秋姿來到顧府,像往常一樣,他們會在顧府吃一頓飯,休息一晚上。
玉秋姿不知道顏淡知不知道她和顧月華私下偷偷待了一小會兒,趁著監督顧月華喝藥的那個空隙。
雖然短暫,可對於玉秋姿來說那就是一種幸福,一種恩賜。
顧月華即使忘記了他們的一切,依然願意和她說話,這就令她滿足了。
顏淡喜怒無常的性格漸漸的也不像之前那般可怕,最近半年也沒有在因為她惹他不快而毒打懲罰她。
盡管發洩完怒氣的顏淡會偷偷給她療傷,甚至變著花樣彌補之前的狠戾,玉秋姿對他還是敬而遠之,內心懼怕,誠惶誠恐。
玉秋姿想著,以前陪在顧月華身邊十年不覺得時間漫長,如今不過才兩年的時光,她卻覺得像過了百年般長久,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說的度日如年吧!
不在顧月華身邊,每一天都過得索然無味,幾乎沒有什麼特別令她感到快樂的事情,因為她並不開心。
端著藥盒進了顧月華的福壽閣,這裡依舊和離開的時候沒有多大變化。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許漣漪看到玉秋姿進來,招呼著玉秋姿坐下,從她手中取過藥盒,放在桌上,準備親自伺候顧月華喝藥。
“表姐,喝了這麼多年藥,我有些厭倦了,表姐能否幫我做點可口的梅花餡餅,我有點想吃了。”顧月華微笑著說道。
許漣漪心如明鏡,知道顧月華想要支開自己,可想到顧月華向她求婚,今年一月三十日,就會迎娶她過門,心裡就踏實了許多。
除了去年婚禮被迫終止,顧月華大病一場,她見玉秋姿確實遵守規矩,從來都沒有和顧月華糾纏,只是一心為顧月華續命,做藥引,想來讓兩人獨處還是安全,她何不賣顧月華一個人情。
許漣漪將藥汁倒了一碗出來,端給顧月華,嬌聲說道:“月華慢慢喝,我這就去廚房給你做梅花餡餅。”
待許漣漪款款離去,顧月華就將藥抬手擱在了一邊,他喚道:“小法師,你坐近些,我又不吃人,你坐得那麼遠,我說話吃力。”
玉秋姿低垂著頭,她慢慢說道:“男女有別,我耳朵機靈,你說什麼我聽得見,你說吧!”
顧月華見他固執,直接拉開被子,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玉秋姿看到顧月華站在自己面前,著實嚇了一大跳,她急急說道;“少爺身體不好,怎麼下來了,鞋子也沒穿,當心著涼。”
“你坐過來我就乖乖吃藥,不然我就坐過來陪你說話,你選哪一種?”顧月華笑眯眯的說道。
玉秋姿在心裡暗暗咬牙,還是像個狐貍,知道她的軟肋,知道怎麼讓她聽話。
“那好吧,我坐過去,你可以上床躺著嗎?藥都涼了,要趁熱喝。”玉秋姿小聲說道。
顧月華覺得心情很好,他眉開眼笑,馬上躺到了床上,看到玉秋姿聽話的坐在床邊,他眨巴著眼睛看著她說道:“小法師……”
玉秋姿聞言,見他叫了她一句又不再說話,心裡有些奇怪,她抬起頭,就看到顧月華盯著她看。
玉秋姿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她抬手摸著臉頰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顧月華覺得小法師真容易害羞,耳朵都染上了粉色,臉頰也紅紅的,真是可愛。
“你臉上真的有點東西,別動,我幫你拿下來。”顧月華笑眯眯的說道。
“哦。”玉秋姿想要說自己來,但是顧月華的手指已經捱到了她的臉上。
玉秋姿臉上發燒,被顧月華冰冷的手指一碰,驚得一個激靈,她的眼睛眨啊眨,睫毛顫啊顫。
顧月華卻是捏住她的臉頰,聲音有不易察覺的疼惜,“小法師太瘦了,你看,都沒有肉。”
玉秋姿臉更加紅了。
顧月華抽回手,低頭看著藥碗嘆氣,並不喝。
玉秋姿摸了摸臉頰,揉了揉,趕走了心裡的激動,她關心地問道:“怎麼不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