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秋姿覺得喉嚨一甜,就哇的吐出了幾口鮮血,跌坐在地。
顏淡拼命掙脫,卻仍舊受困,動彈不得。
玉秋姿看著閉目沉睡的顧月華,她哆嗦的爬了過去,抬起手指頭撫摸著他俊逸如玉的面龐,側耳傾聽他的心跳。
她像個孩子一樣的失聲哭泣:“顧月華,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一定會救活你的,堅持住。”
玉秋姿抬手拔下頭發上的白玉簪子,微微扯開衣襟,朝著自己的心口劃去,鮮血流了出來。
她將鮮血注入發簪,那簪子像是有了感應,變得通紅,玉秋姿慘白著臉,確定吸去了足夠的心血,便將那簪子放在顧月華的唇邊。
昏死過去的顧月華像是有了感應,張嘴含住了發簪,那鮮血便被他吸食進了嘴裡,看到他自然而然的吞食,玉秋姿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她將變得潔白透明的發簪插在發髻上,將頭靠在顧月華的胸膛上,側耳傾聽,那節奏的心跳聲讓她的嘴角微微上揚。
“真好,你沒事就好。”玉秋姿支撐不住,倒在了一旁。
她一暈倒,眾人就解了禁制。
顏淡直接掐住了玉秋姿的喉嚨,這個妖怪終究是個禍害,留不得。
許胭脂看到兒子有轉醒的跡象,知道玉秋姿拿心頭血救兒子的性命,心裡又是感激又是懼怕。
感激她救了兒子,懼怕她會害死兒子。
許胭脂制止了顏淡,玉秋姿看來不能輕易死掉。
玉秋姿慘白著臉滑落在地上,心口劇烈起伏著。
“法師,可以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保住我兒子的性命,又能讓他徹底忘記這個妖怪?”
顏淡看了看玉秋姿,又看了看顧月華,沉聲道:“夫人,我給令郎佔蔔過,他的的壽命只有二十年,即使再多活幾年,也不順遂。”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多活十年本來就是偷來的,他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顧如劍聽得此話,身軀顫抖了,他朝顏淡行禮,“我顧家家財萬貫,卻只有月華一個獨子,我願意一輩子為清虛觀供奉香火,我發誓,只要顧家家業延續,清虛觀世代都受顧家香火供奉,只要法師開恩,幫助月華度過劫難,我必然說到做到。”
許胭脂直接跪在了顏淡面前,一個勁的點頭,“求法師度化我兒的劫難,我們必定信守承諾,世代供奉。”
顏淡走到玉秋姿面前,俯視著她,他薄唇輕啟,徐徐開口,“顧月華記得你一日,就不會好過一日,殺人容易,誅心卻難,我要你抹除顧月華關於你的所有記憶。”
玉秋姿昂著頭,她身上沒有一處不痛,可比起身上的痛,讓顧月華徹底忘了自己更加難受千萬倍。
“我想跟你談個條件。”玉秋姿直勾勾地看著顏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顏淡拂袖,冷笑一聲,“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玉秋姿慘然一笑,簡直比哭還要難看,“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跟你談條件,可凡事都要盡力試一試,說不定你大慈大悲願意成全我呢?”
“我從來都心狠手辣,你就不要做夢了。”顏淡一副你不要再浪費口舌的表情擺在那裡。
“我的條件很簡單,求法師暫且繞我一命,等顧月華長命百歲壽終正寢,我就任憑法師處決,絕無怨言。我承諾要保護顧月華長命百歲,那麼剩下的八十年我會繼續兌現我的承諾,這十年我從日日用心頭血緩解他的心疾到現在每月只需一次心頭血作為藥引保他安然無恙,如果你現在殺了我,再想找到更好的辦法讓他痊癒,簡直是天方夜譚,法師我說的對嗎?”
玉秋姿知道,與其讓顏淡痛下殺手,坐以待斃,不如直接讓眾人知道她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