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她聽到裡面有人壓抑的呻吟聲,飽含痛苦。
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寧願自己夜夜心痛難受,也不願意傷她性命,玉秋姿心裡非常感動。
她要讓這個少年過得比現在舒服。
一個丫鬟走了過來,那是少爺的貼身丫鬟珍珠,容貌秀美,沉穩機靈,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大。
玉秋姿已經是身形十六歲的少女模樣,急忙照葫蘆畫瓢變作和珍珠一模一樣的裝扮。
“你是誰?往常怎麼沒有見過你?”珍珠見到有人站在前面等她,立刻出聲問道。
玉秋姿走到她的面前,她盯著珍珠的眼睛催眠道:“我是新來的小玉,夫人房裡新收的丫鬟,這是夫人讓我送來配在一起吃的藥。”
珍珠茫然的點頭,玉秋姿將瓶子裡面收集的幾滴心頭血盡數倒進了藥罐子裡面。
“好了,送去給少爺喝掉,一定要少爺趁熱喝掉。”玉秋姿認真吩咐道。
珍珠此時恢複了清明,她看了看玉秋姿,點頭應答:“你放心,我一定會勸少爺喝完。”
“記住,以後每晚送藥給少爺的時候我都會在這裡等你,那味藥引極其珍貴,你千萬保密,不可胡亂打聽,一切都是夫人的意思,懂了?”
玉秋姿怕珍珠去核查自己的身份,以及所作所為是不是真的是夫人授意,只得說得神秘一點,讓珍珠堅信不疑。
“我知道了。”珍珠頷首。
顧月華看著冒著熱氣的藥汁,露出了一個苦笑,拒絕了珍珠的餵食,一把握住藥碗一勺一勺的喝著。
這些年夜夜喝藥,病情雖然沒有根治,但也沒有變得更糟糕要了他的性命。
一碗喝光,顧月華舔舔嘴,心不那麼絞痛了,好像這一次的藥比之前都要好吞嚥一些,不那麼苦,還有點甜。
“珍珠,還有嗎?”顧月華詢問道。
珍珠喜上眉梢,急急應聲:“有有,還有,少爺稍等,我這就給少爺添來。”
顧月華看著黑乎乎的藥汁,放在鼻尖聞了聞,不是以往的苦味,反而有股若有若無的清香。
他很快將手裡的藥汁喝了個精光,便舒服的躺在床上睡著了。
守在旁邊的翡翠見狀,激動地握住珍珠的手,熱淚盈眶,“珍珠,你看,少爺第一次喝了兩碗藥,還這麼快就睡著了,老天保佑,少爺這病怕是要好了。”
珍珠也激動得不得了,兩個人一邊擦眼淚,一邊不約而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吹熄滅了屋子裡的多餘燈火,只留下一盞燈籠照明,兩人退到外間守夜。
玉秋姿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自豪的彎了彎嘴角。
雖然取心頭血有點痛,可比起奪取性命的剜心相比,這點痛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