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閔有提及接管暗影的事情,婁三千倒是有些興趣。
暗影不隸屬朝廷部門,無須與其他官員明爭暗鬥,浪跡於野,隨心所欲,頗為自在。
婁三千原本就已經厭倦了官場的爭鬥,雖然他明白閔有選擇他執掌暗影是為了牽扯朝中官員,但仔細一想,天下又有何事是毫無利益牽扯的。
婁三千說道,“我往北的路上遇到一些人,他們都說京師兇險,勸我考慮清楚。”
閔有笑道,“可能是因為之前的事情,也可能是因為此前張貼的通緝令,他們自然覺著你回到京師會遭到報復。”
婁三千道,“曾經我所犯下的罪過又是說抹便能抹去的嗎?”
閔有道,“他人我不清楚,對於你,我還是能明確告訴你答案的。”
婁三千道,“你就不怕朝中重臣覺著你處置有失偏頗,心生不滿?”
閔有哈哈大笑起來,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道,“他們即便心中不滿,也該考慮清楚他手中的權力是何人給的,又是何人處置他的權力。”
婁三千道,“執掌暗影可以,但我有個請求?”
閔有道,“你儘管說——”,說話間閔有有些許遲疑。
婁三千道,“孟敘和那個孩子,外加我認識的幾個人,他們需待在我的身邊,畢竟有個值得信賴的人做起事來較為方便。”
閔有聽完後忽而覺著輕鬆,笑道,“暗影自此便是你的,這些就由你自己全權安排。”
婁三千道,“那從今往後我們就再見江湖,我匿跡於野,你攻心在朝,分內之事我會做好,你還且寬心。”
閔有露出一絲愁苦,問道,“那往後我們又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婁三千道,“暗影終究是國家利器,你要見我之時,我自然會來。”
閔有道,“其實,暗影當初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暗影的老人至此皆以不在人世,我將他們風光大葬,也算是彌補曾經的遺憾。”
婁三千道,“我的師父——”
閔有道,“當初並非是我設計陷害,他們自願歸隱,不曾想早就了你我的誤會。”
婁三千道,“算了,終究是歷史塵煙,你我也是如此。”
閔有與婁三千又聊了許多故事,李業在殿外聞到了空氣中的酒香,聽著殿中時而傳來的笑語,李業似乎也喝醉了一般兒,逐漸放鬆了警惕。
遠處有個身影正向著大殿走來,李業定睛一看,來人正是王懷之。
王懷之走近了問道,“李總管好,皇上可還在殿中?”
李業點點頭,王懷之接著問道,“那我可否進去?”
李業回道,“宰輔這是什麼話,微臣可做不了主,還請宰輔稍後,容微臣前去稟報皇上。”
王懷之微微地點了點頭,李業還未敲門,卻聽到殿中傳來閔有的聲音,“可是宰輔來了?”
王懷之大聲回道,“稟告皇上,正是微臣。”
隔著道門,門內又傳來閔有的聲音問道,“宰輔可是有什麼事情?”
王懷之思索了會兒,道,“聽聞婁尊者回來了,婁尊者對臣有知遇之恩,臣特來恭喜婁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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