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寒下樓沒急著走,坐在車裡,看到那熟悉的視窗亮著燈,雖然不太亮,卻給他一種莫名的安慰。
她回來了,這房間四年沒開燈,終於又點亮了燈,他希望這燈從今往後經常亮著。
等季苒睡醒了發現自己身上的毛毯,再看霍子寒走了留下的字條,她淡淡一笑,霍子寒變了,有點善解人意了,只是能堅持多久呢?
第二天季苒在吃午餐的時候,接到司翰的電話,說下午就讓黃姨帶著天天搬過去,季苒頓時開心起來。
等參觀完霍子寒來接她,就迫不及待地回家。
這次霍子寒沒那麼不識趣了,坐下沒說幾句話就讓她趕緊洗澡休息,他自己就算捨不得離開,也強忍著走了。
季苒怕惹人懷疑,開著屋裡的燈就上樓找天天。
天天一看見她進門就委屈地嘟著小嘴轉頭不理她,季苒又好氣又好笑,想著自己也不對,只好上前哄他。
這一晚,季苒就留在上面陪天天,下面讓黃姨去照管。
臨睡前她和司翰通了電話,問傑克去酒店查到什麼。
“沒查到什麼,可能就翻了你的行李,沒發現竊聽器之類的東西。傑克也檢查了你的行李箱,沒發現什麼,你自己看一下,有沒有多了什麼或者少了什麼!”
行李箱是霍子寒讓人搬來的,季苒還沒顧得上檢查,想著傑克檢查過,她行李箱也沒什麼貴重的物品,就沒急著去檢查。
“除此之外,就沒查到什麼嗎?”季苒還是覺得不放心。
“有點線索,我讓小皮特黑進了酒店的監控系統,發現的確有人進過你的房間,是個清潔工,很厲害的男清潔工,所有的鏡頭都沒拍到他的正臉,一會我發給你看看,看你有沒有可能認出他來!”
司翰沒掛電話,把照片發了過來,季苒一看失望了,照片上的男人戴了一頂帽子,遮住了眼睛,嘴上戴了個大口罩,這樣的人摘了口罩就算和自己面對面地走過來,她也未必認得出他來。
“是不是很厲害的男清潔工?”司翰笑了笑:“估計跟蹤你們的也是他!傑克說按身高體型看應該就是他!”
“他進我房間什麼都沒做?那他進去做什麼?不是簡單地翻翻我的行李吧?”季苒問道。
司翰不以為然:“翻翻你的行李也不奇怪啊!總不可能給你投毒吧!給我投毒還差不多,給你就不可思議了!”
季苒無語,想想也覺得自己多心,也許對方的目的只是想弄清楚自己回來的目的吧!
她和司翰做夢都沒想到還真有人來給她投毒,傑克也是一樣,ben暗殺遭遇過,可投毒的事卻從沒遭遇過,所以那些加料的水都沒檢查。
而季苒行李箱裡也的確放了一瓶安眠藥,只是就十幾顆,她進了皇家醫院後就再沒吃過安眠藥,她不想毀了自己的前途,失眠就按蘇遠說的做瑜伽或冥思,感覺效果比安眠藥還好。
這次來帶了藥來,也只是一種心理安慰,不到萬不得已撐不下去的時候,她都不會再動這種藥。
而這十幾顆藥給薛雲浚和阿斌卻造成了一種錯覺,覺得季苒還是靠安眠藥才能入睡,按藥量,季苒只要吃完被他們換了的這些藥,就可以動手了。
所以就算薛雲浚從霍子翼口中知道季苒搬回了她的公寓,也沒懷疑自己的計劃失敗了,還想著季苒要留下來肯定不能長期住酒店,他還慶幸自己下手快,及時讓阿斌換了季苒的藥,這樣就算季苒回去住,她按時服藥,自己的計劃就能順利完成。
季苒這邊很順利,天天有黃姨帶著,晚上自己能看到他,白天黃姨帶他出去玩,她工作起來很順心。
霍子寒每天都按時來接送,弄得季苒身邊的幾個熟識的學者都知道霍子寒了。
可兩人的關系還是維持原狀,沒進一步發展,他們能聊很多話題,可一牽扯到感情上,季苒都以還要考慮為由避開了。
眼看還有幾天醫學研討會就結束了,霍子寒心急起來,季苒還沒答應留下來,會不會一結束就走呢!
他當然知道能在什麼地方找到她,可是離開了想再追回她,霍子寒就沒那麼有信心了。
這天出門來接季苒,狂風驟雨,霍子寒開著車,想到這事突然就有了個主意,他把車窗半開著,讓冷風都灌進來,這樣等到了季苒他們慈善醫療定點的三院,他的頭就隱隱痛了起來。
冷風吹多了他會頭痛,他知道的,他就是故意讓自己頭痛的。
到了三院,剛停車就接到季苒的電話,季苒也是看下大雨了,怕他過來不安全,就給他打電話:“雨太大了,你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我都到停車場了!你沒必要打車!你就在裡面站一會,雨小點我開車來接你!”霍子寒趕緊道。
季苒見人都到了,也不好拒絕,站了二十多分鐘,雨小了點,霍子寒打電話過來:“你到門口站著,我過來接你!”
季苒趕緊走到門口,一會就見霍子寒開車過來,看車停在石階下,季苒就冒雨小跑過去,還沒跑近,霍子寒趕緊撐著傘過來接她。
就一把傘,霍子寒把大部分都給她遮了,等到了車上,季苒就皮包上淋了些雨,身上幾乎沒淋到。
再看霍子寒,深色的西服大半都被雨淋到了。
季苒心一動,想起不知道是誰說的一句話:“看身邊的人有沒有心,一起打一把傘走一段路就知道了,他身上比你濕的多,就證明他愛你比愛自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