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飯,想著在療養院看到那麼多精神病患者,再聯想到自己母親的情況,季苒就進了自己醫學院的群,和諸位同學探討這種病。
他們以前的班長熊德跳出來笑道:“喲,季苒,咱們都是外科醫生,你和我們探討這心理上的疾病,有點牛頭不對馬嘴啊?怎麼,想轉行了?”
“沒,我有個親戚患了攻擊性精神病,我問問,誰認識這方面的權威啊?”季苒道。
一個同學道:“這種病是心裡疾病,目前都是靠藥物控制,心理疏導治療的。我以前參加學術交流會,聽過一個教授的演講,他的治療方法是輔以催眠,可似乎效果也不理想,成功率就萬分之一!”
萬分之一?那機率的確很小,季苒卻眼前一亮,問道:“能告訴我這教授的名字嗎?有聯系方式的話更好!”
“等下,我查查!”
一會,那同學私聊季苒:“你運氣好,那教授現在就在省城,據說退休回來養老,我問了他的號碼,發給你,你聯系他吧!”
“謝謝謝謝!”季苒客套了一句:“改天請你吃飯!”
等拿到號碼,季苒就迫不及待給這位教授打電話,可那教授一聽她說想給母親治療,就冷冷地道:“對不起,我退休了,已經不管這些事了,你另請高明吧!”
說完,教授就掛了電話,季苒再打過去,那邊已經關機了。
急得她趕緊聯系自己的同學,讓同學幫忙求情,也不瞞這個同學,把病人是自己母親的事也說了,還說了母親沒多少時間了。
同學苦笑:“你的難處我理解,可是那教授我只有一面之緣,也不熟,估計幫不了你!”
季苒好說歹說,同學就同意試試。
季苒掛了電話就耐心地等著,半小時後,同學打電話過來說:“季苒,看來這條路走不通了!我剛才找了我們學校一個教授,讓他幫求情。那教授一聽他的名字,就讓我別找了,說那教授的那套理論完全行不通。他其實離退休還有兩年,就是給人催眠,結果那病人病情不但沒減輕,反而更暴躁了,打瞎了一個醫生的眼睛,自己從高樓上跳了下來,他的家屬就告這個教授,雖然最後他沒扯進去,卻身敗名裂,呆不住就提前退休了!”
季苒一聽心都涼了,難道這條路真的行不通嗎?
放下電話,季苒心情極其惡劣,晚飯都吃不下。
薛雲浚來時,歐嬸就悄悄告訴了薛雲浚。
薛雲浚就笑道:“我還沒吃飯呢,歐嬸你去熱熱端上來我陪她吃吧!”
歐嬸趕緊去熱飯菜,薛雲浚把季苒拉到桌邊,問道:“怎麼啦?是不是受挫了,和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季苒苦笑,把事情說了,薛雲浚聽了勸道:“我和你說過了,要是催眠有效,這世上就沒這麼多病人了!你看宋雲溪,不是答應幫你媽催眠嗎?可一直沒音信,他也不敢輕易做這樣的事啊!弄不好自己也弄個身敗名裂,對自己不好,對你們病人家屬也不好!季苒,你媽都沒多長時間了,我覺得你就別折騰她了!難道喚回她的意識,對她又是好事嗎?你讓她還重新接受一次你父親的死亡嗎?還有你哥……我倒覺得這樣混混沌沌去了,也是好事,至少不用那麼痛苦……”
薛雲浚說著目光卻掠過一抹精光,這樣混混沌沌地死了,豈不是有點便宜她嗎?
“你說的對,是我心急了!”季苒卻被薛雲浚的話觸動了。
是啊,就算能把母親醫好,可是她已經患了癌症,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她要清醒了,該怎麼面對失去丈夫和兒子的痛苦呢!
“嗯,心急了!就算你想醫好她,也不急於一時,這是靠機緣的!也許換了個環境,她會一天比一天好的!”
薛雲浚給季苒舀了湯:“來,先喝點湯,吃點東西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要照顧你媽,自己就要有個好身體,不吃飯怎麼行!吃吧!”
季苒被說的不好意思,只好端起碗,剛喝了湯,手機響了。
她過去拿起來一看,是霍子寒的,怔了怔就結束通話了。
可剛放下,手機又響了。
季苒看薛雲浚狐疑地看著自己,煩躁地接了起來:“喂,有事嗎?”
“你不是說你在療養院工作嗎?怎麼我到了療養院,人家說你辭職了!還說你把你母親也接走了?接哪去了?”霍子寒問道。
“接哪去需要告訴你嗎?霍子寒,你是我什麼人?”季苒冷笑。
“我也想知道我是你什麼人?”霍子寒語氣有點冷,他已經是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氣。
其實對於季苒這幾天的動向,他都清楚,他甚至知道是薛雲浚幫著季苒聯系租到的別墅,也知道此時薛雲浚在季苒這。
什麼他去療養院的話,只是他為了名正言順地讓季苒告訴自己她的下落的一個謊言,否則他難道自己跑來找她嗎?那不是告訴季苒自己派人盯著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