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厲晗璋笑了笑,敲了敲官微微的頭:“不用擔心,我會解決好的。”
官微微低頭:“我大概猜到你的解決方式。”
只要官思輝沒做什麼殺人犯法的勾當,官微微都不可能和他決裂,要不然他鬧得滿城風雨,自己不得安生不說,厲晗璋和公司名聲也會受影響。正是考慮到這一點,厲晗璋才一直順著官思輝的意。
“這世上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大事。”厲晗璋說道。
官微微不怎麼甘心:“可是我不想這麼便宜他了。”
“還沒結婚,就擔心你老公的處境了?嗯,這份心態,要表揚。”厲晗璋對於官微微的擔心很是受用。
“什麼嘛,人家是真的擔心你,你還在這裡開玩笑。”
厲晗璋笑出了聲。
自從厲晗璋去過家裡了之後,官思輝跟他電話時,三句話中有兩句離不開厲晗璋。
這是自然。官思輝現在出門要辦都能挺直了,再也不用說自己女兒被甩掉了。這哪是被甩掉,這叫良禽擇木而棲。
看到老張羨慕的眼神,他忍不住嘚瑟,手一撩頭發:“我女婿前幾天給了買了塊表,洗澡澡的時候麻煩死了。哎,早叫年輕人不要買,他們不聽。”
老張到未見得多大熱衷:“現在能要就趕緊要,等到他們那天不願意給你了,你求爺爺告奶奶都要不到了。”
霎時間,官思輝醒悟了:“要以後官微微不管他了怎麼辦?還是得給自己謀條出路。”
他掏出電話,找到厲晗璋的號碼。說辭已經準備好了——自己腰椎間盤突出,要錢治療。
官思輝的腰疼完全是打麻將打的。長期坐在桌子前,眼睛又不好,看牌要貼著桌子看,坐姿不好。但是打牌打得情緒高漲發現不了,發現的時候骨頭已經漲了骨刺。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官微微那裡已經要過錢了,現在讓她拿也拿不出。不過現在好了,女兒不行,不是還有女婿嗎?他可比官微微強多了。
想到這裡,他立即撥通了厲晗璋的電話。
厲晗璋正在辦公,接到官思輝電話也沒多大意外。那一頭,官思輝興致勃勃地打著招呼:“女婿,在忙嗎?”
“還好,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這個腰啊,醫生說最好盡快治一下……”
聽完官思輝的描述,厲晗璋笑著說:“我還當時什麼呢。這事很簡單,我有個醫生朋友,外科的,對於這方面很有心得。您稍等,我馬上聯系他。”
“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隨便找個醫生看就行。”說著,話音一轉:“費用方面的話……”
“沒有關系,不用怕麻煩我。我這位醫生是國內有名的專家,您的病一定要去他那裡看看。”
這女婿是真傻還是假傻?
最後,官思輝費勁所以努力,也沒把話題引到錢上面來。他並不知道,這是自己苦日子的序章。
☆、家長
本來厲晗璋還在想怎麼處理官思輝的事,至少保證他在他過年帶官微微回美國的這段時間不要鬧事——
他跟官微微商量好了,決定過年回美國見家長。可以預見會面臨各種阻力,但當鴕鳥並不是一個好辦法。
官思輝送上門的機會他順手就用了。
週一一大早,官思輝早早去了趟醫院,回來後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妻子吳秀玲,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問道:“怎麼了?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我完了。”官思輝眼睛看著天花板,除了嘴巴在動,其他地方都如同長在了床上:“醫生讓我準備輪椅。”
厲晗璋說他剛好有個朋友從美國回來,看病的人都排到了半年以後,年紀大了,身體自然有些小毛病,本著不看白不看的心裡,今天一大早他就披星戴月趕去醫院。
到了醫院一看,厲晗璋果然沒有誆他,排隊的人從大堂到了大門口,旁邊還有捲起來的鋪蓋,看起來似乎已經等了一夜。
他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有技術的人,因為他畢恭畢敬地進去,才剛說幾句自己的情況,醫生就皺起了眉頭,在他身上這裡摸摸,那裡捏捏,最後給他開了一大摞單子,讓他去繳費檢查。
他慌亂地在醫院跑上跑下,像一個智商不怎麼高的胖子。最後他捏標了各種顏色、標了各種箭頭的檢查單去找醫生,他一言不發地看了許久。
他心髒都快跳出來,顫抖著聲音問:“醫生,我沒啥大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