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讓人恐懼的一點,是她把厲晗璋當成了牛郎。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自己是高度近視,又不知天高地厚,和商芹在ktv喝了很多酒。她從小到大最大的酒量就是四杯啤酒,根本沒想到自己喝醉了是那副慫樣——
一直在喊服務員:“幫我叫你們這最好的那公關過來,我有錢!沒地方花!”
之所以會有這個念頭,是因為唱歌的時候,商芹主動聊起這個話題,說很想看看這裡的男公關是不是就像傳說中那麼好看。後來,不管她喝幾杯,這個想法都□□地存在於她腦子裡,比公園門口的大石獅子還堅不可摧。
服務員滿頭黑線地解釋:“女士你好,我們這是正規的ktv,沒有您說的那種職業。”
所以說酒壯慫人膽。平時一個和和氣氣,今天怕惹著這個,明天怕冒犯那個的慫貨,居然還不依不饒起來:“什麼?我的字典裡沒有‘沒有’兩個字!你們就是去大街上抓,也得給我抓一個鴨來。”
服務員在ktv見識過太多醉鬼,深受其害,看局面不對,趕緊腳底抹油,跑到角落去了,對官微微的話視而不見,低頭裝死。
此時非常想裝作不認識她的商芹幽怨地說:“抓鴨嗎?你怎麼不抓馬?大小姐,你還真是有想法啊。”
“抓馬?我為什麼要抓馬?” 官微微反應慢了半拍,眼睛迷濛地看著商芹:“哦,你是說我抓馬對吧,我要想你證明,剛剛那個服務員就是撒謊了,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她往ktv人聲鼎沸的課堂一看,覺得這些人都夠不上當牛郎的標準,大家和她一樣都長的平平無奇,普普通通,就平平淡淡地過吧,牛郎這種高標準的傳奇人生不適合他們。
她正準備無功而返,走到拐角,忽然眼前出現一個人。以她500度近視的眼睛以及智商50的腦子,迅速就判斷,男公關=長得帥,這個驚天地動鬼神的邏輯,說出去胡被人嘲笑一天一夜,但此時的官微微,居然奇跡般的堅信不疑。
她抓著對方的手,說:“帥哥,不要走,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手掌暗暗感受了他的肌肉。嗯,體力應該不錯。
對方停下來。她朦朧的眼睛似乎看見對方在笑:“什麼事?”
對方落落大方,一副任她下手的樣子,反而弄得官微微不好意思。她想了半晌,滿腦子等會風花雪月的場景,臉蛋變得通紅。
“你……我……長夜漫漫,你想不想找個人來陪你?”說著驕傲地挺了挺胸:“我就挺好的,對吧。”
好在他們正在拐角處,人不多,他們聊什麼沒什麼在意,倒是俊男美女相互對視的場面比較養眼。
“哦,是嗎?”對方的話語傳進耳中,像一縷清風,讓自己為之一振。
她來了精神,口號喊得震天響:“是的,是不是你試試就知道了。”
才下樓找人的商芹看到她的樣子,立馬閃身一躲,裝作不認識這個人的樣子。
太不可思議了,官微微居然把公司總經理當成牛郎的,不知道她明天早上酒醒了之後要如何面對犯蠢的自己?
而厲晗璋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犯蠢的吸引?
“好啊。”厲晗璋說,聲音淡淡的。
“哦……啊,”官微微反應過來,比撿了錢還高興:“太好了,我們走。”
說完就拉著厲晗璋走,舉目四望又發現周圍都是陌生的環境,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剛想往自己的包廂走,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厲晗璋想提小雞一樣把她提溜起來。剛站穩,誰知道官微微又得寸進尺,整個人趴在厲晗璋的肩膀上,摟著他的脖子:“那你揹我吧,親愛的。”用詞越來越大膽了。
厲晗璋二話不說,揹著她往前走。
商芹捂臉,這姑娘這是要把自己整死的節奏啊。她默默跟上去。
厲晗璋沒有去包廂,走到對面的商場,徑直去了五樓。
商芹這在奇怪這裡是不是他的私人住所是,就看到厲晗璋走進了裡面的遊樂場,將官微微丟在蹦床上,說:“我還有點事情,你先玩會。好好玩,不用擔心,我安排了工作人員送你去回家。”
然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官微微,就坐在蹦床上,周圍的小孩蹦蹦跳跳,帶的她顛來倒去,大腦都要被晃下去了。
男人,還真是無常啊。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商芹在電話裡告訴她的。
她昨夜醉酒,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聽完商芹的描述,她奇跡般的回憶起昨夜的一幕幕畫面。
她應該要為自己唱一首涼涼了。每人裙下死,做鬼也風流,她連人家西裝褲子腳都沒有摸到,是不是有點太虧了?
要是不喝酒就好了,她想。
事情要從半個月前說起。
那天袁平今天生日,官微微之前出差以為趕不回來,就提前跟他說了不好回去。電話裡對方失落的語氣,讓她以為自己做了天大的對不起他的事。
於是,前天夜裡十點專案談完,官微微就在魏巍玩味的眼神中拖著行李匆匆離開酒店,死命飛奔到機場,緊趕慢趕,終於踏上回a市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