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母大罵著自己那些忘恩負義的窮親戚,但卻忘記了自己也是那忘恩負義行列中的一員。
她借了三天,甚至連這些年他們家扯布做新衣服花的錢都不夠。
第四天。
祝母去警局看望祝康澤。
只見祝康澤有氣無力地靠在牆角,時不時嚷嚷一聲‘好疼’、‘救命’,看得祝母心疼極了。
“一定要救我,娘!你要是再不救我出去,我就要瘋了!”
祝康澤看到祝母,立刻就衝了過來,眼球泛著紅血絲,往外凸出,像是要掉出來一樣,頗為嚇人。
至少祝母從來都沒看到過儒雅書生形象的祝康澤露出這樣的神色。
她被嚇了一跳,心中更慌了。
兒子就是她的倚仗。
要是他真出了什麼事情,或者精神出了問題,她的後半生可怎麼過啊!
最後,祝母想起兒子的慘狀,咬咬牙,將他們家的宅子給賣了。
喬安渝終於收到了一筆‘鉅款’。
完全可以用作她做生意的啟動資金了。
祝康澤歷經十幾天,終於從警局中走了出來,看到的就是他們家寬敞的院子變成了一個破舊的小單間。
他在精神和體力的雙重摺磨加刺激下,差點就昏倒在地。
一家幾口人住在一個小單間,只能放下一張大床,所有人擠在一起。
做飯都要在門外做。
這還不算是結束。
在祝康澤休養了兩天之後,連忙趕往學校上課,卻被告知他被辭退了。
學校不需要他這種因為欠錢不還進警局的老師。
祝康澤一下就頹敗了下來。
在臨海市內,他已經算是家喻戶曉般的人物了。
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甚至有時候他還能夠聽到人群中那譏諷的笑聲。
剛開始的時候,祝康澤還會去其他學校應聘,結果那些學校聽到他的名字之後就讓他走人,連考下他的學識都不考。
後來,他就開始找其他的工作,甚至連酒樓大堂的夥計都去應聘了。
可根本沒有人願意錄用他。
剛開始祝康澤還在抱怨,肯定是裴宴針對他,不允許臨海市的人僱傭他。
可有一次人家聽到了他的抱怨,卻直截了當地說,不僱傭他是因為他人品不行,不關裴宴的事情。
極愛面子且自視甚高的祝康澤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