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從韶華書寓出來之後,把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忘了個一乾二淨,徑直回了裴家。
一路上,他滿腦子都是喬安渝笑語嫣然的模樣,和她那句想見他。
他明明不曾用心為她做過什麼事情,她卻將他看得那般重要。
她……她不會是喜歡上了他吧?
這個猜測讓裴宴頓時心中一驚。
他暫時沒有戀愛成家的打算,萬一她真的喜歡上了他,他豈不是剛把她從一個深淵裡救出來,就又將她推進了另一個深淵嗎?
不,不會的。
他們兩人才剛見過幾次面,說過寥寥幾句話而已。
齊駿離開韶華公寓之後,就去了工廠等待裴宴,結果等了大半個小時都沒見到人,只能把電話打到了裴家去。
於是,十分鐘後,齊駿在裴家看到的就是裴宴心煩意亂的模樣。
“求歡被拒了?”齊駿好奇地問。
“滾!瞎說什麼!”裴宴認真地道:“我不希望你拿她開這種玩笑。”
就好像喬安渝是個隨便又輕賤的女人一樣。
“雖然今天郭利民嘴欠是活該,但他有些話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齊駿嘆了一聲,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就這樣陷入溫柔鄉。
裴宴與他不一樣。
他只是享受溫柔鄉的快活。
而裴宴……萬一遇人不淑,怕是要把自己整個身心甚至光明未來都搭進去。
“好了。”裴宴不等齊駿說完,就打斷他的話,道:
“我在情愛方面是沒有經驗,但我看人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她不是你說的那種女子,以後莫要再說這些。”
齊駿欲言又止地看著裴宴半晌,最後只能嘆了口氣,說起了生意方面的事情。
就他護著喬安渝,不準別人多說一句的模樣,只差把‘動心’兩個字貼在自己的腦門兒上了。
……
裴宴為了喬安渝差點和郭利民大打出手的訊息還是被傳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同傳出去的還有郭利民小時候掉糞坑的事情。
幾乎每日都流連風月場的郭利民因為這件事情一連在家裡悶了十幾天,反倒把郭父給嚇了一跳。
郭父甚至答應了郭利民將他那相好的抬進家做姨太太,他都喪著一張臉不願意出門。
嚇得郭父還以為他們郭家要絕後了呢。
最後,郭父打聽到事情的緣由,恨鐵不成鋼地拿著掃帚追著郭利民打了一通。
等到兩家合作的專案已經正式啟動,郭利民才在郭父的再三催促下硬著頭皮出了門。
而在這段時間裡,喬安渝幾乎每日只需要看看話本,擺弄擺弄窗臺的花,再練一練琴棋書畫,不需要去說書、彈曲兒。
只是……裴宴卻在這十幾天內沒再出現在韶華書寓。
阿媽還悄悄來探了探喬安渝的口風,詢問她是否與裴家少爺鬧了什麼不愉快。
“他和郭家合作的專案好像開始了。”喬安渝只是這麼一句話,就打消了阿媽所有的疑慮。
像裴家少爺那樣的身份,忙才是正常的。
阿媽心中的疑慮打消了,自然也就不會讓喬安渝去接生意。
只是,喬安渝心中卻生出了些想法來。
“銀環,你去打探一下,裴少最近會出席一些什麼場合。”喬安渝對伺候她的傭人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