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渝可不認為她只是幫荊瀾恢復記憶而已，荊瀾就能夠一下將所有的好感度加滿。
除非……
除非荊瀾恢復的不止他從前的記憶，還有清玄的記憶。
剛剛那聲呼喚，就好像是他們兩人參加秘境歷練之時，清玄睡夢中的呢喃一模一樣，滿含著隱忍的愛意。
“清玄……”喬安渝小聲叫道。
荊瀾面色依舊痛苦，卻倏地睜開了雙眼，那雙深邃的眸子中飽含萬物，是清玄才有的。
“喬安渝……”
荊瀾，哦不，清玄愣愣地看著喬安渝，似乎像是要將她的樣子刻在靈魂深處一般。
“你還好嗎？”喬安渝有千言萬語想要和清玄說，可是卻只能問一問他還好嗎。
“嗯。”清玄點點頭，神色虛弱，唇角卻微微揚起，道：“你真的還活著，真好……”
“你究竟付出了什麼代價？”喬安渝蹙眉，問。
清玄卻避而不答，他揚起手來，落在喬安渝的眉心處，為她撫平眉間的褶皺，才溫聲道：
“只要你還活著，什麼都不算是代價。”
這還是清玄第一次這麼直白地表達出他自己內心的想法來。
只要以身祭陣的喬安渝能夠活過來，所有的代價對他來說就都是機會。
清玄靠在喬安渝的懷中，嗅著來自她身上的芳香，只覺得太陽穴處劇烈的疼痛都緩和了不少。
“對不起……”喬安渝道。
她自以為自己天賦卓然，完成起合歡宗的任務來輕而易舉。
可她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清玄清醒地知道合歡宗的秘密，知道她的謎底，卻仍舊滿帶包容且隱忍地愛著她。
“別說對不起。”清玄笑著道：“我自修煉起，百年來過著古井無波的生活，心中只有蒼生大道。是你出現之後，我才知曉何為快樂。雖然相伴時日很短，但那些回憶卻是我人生中的至寶。”
喬安渝看著清玄，眼中浮現的全都是兩人從相識相遇到最後道宗一別的所有點點滴滴。
不知為何，無論受多大委屈、面對多大困難都不曾退卻的她卻突然紅了眼眶。
就好像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是那個無憂無慮、任性嬌蠻的小姑娘。
“等我完成任務。”喬安渝道。
她會用漫長的一生陪伴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起看遍修真界的各色風景，看日出日落、潮漲潮落，甚至與他一起守護他所在意的蒼生大道。
這是她對他的補償，也是一種愛的表達方式。
“好。”清玄笑意清淺，眼底深處的愛意卻如浪潮般洶湧。
他總是這樣，將一切情緒都壓在心底。
“還疼嗎？”喬安渝溫聲問。
“少見你這麼溫柔的一面。”清玄語氣輕快地調侃。
喬安渝揉著他太陽穴的手一頓，莫名跟著他一起笑了起來。
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好像只會整日給他找麻煩，而他則眉頭緊鎖地替她擦屁股，兩人之間哪有過這種溫情的時刻？
笑著笑著，清玄的面部明顯抽動了兩下，似乎頭痛越發劇烈起來。
“扶我起來。”清玄道。
喬安渝聞言，連忙將清玄扶了起來。
“我、我已經幫你恢復記憶了，你可不能再對我動手了！”教授迎著清玄的目光，結結巴巴地道。
清玄眼神冷冷地看著教授，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連動都沒動，教授就倏地摔倒在地上。
“教授！”李立這下顧不得兒子對他說的話，直接跑到教授的身邊，想要將人給扶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