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因荀、喬兩家結親而和喬父攀談的幾個官員此時都頭也不回,轉身就溜。
喬父臉黑了又青,青了又白,當真是如調色盤一般。
荀岐將喬安渝送回喬府之後,滿臉不捨,那模樣,真是恨不得跟著喬安渝一起入住喬府。
“安渝!”
喬母看到喬安渝回府,立刻劈頭蓋臉地質問道:“你一個女子,不在莊子裡,跑到何處去了!?”
“我累了。”喬安渝道。
“站住!今日若不將一切都說清楚,以後我便不再認你這個女兒!”喬母抓住喬安渝的手腕,道。
喬母以為喬安渝會緊張、害怕。
可她迎上的卻是喬安渝那毫無感情的雙眸,冷漠的就如同……她不是她的孃親,只是一件死物一般。
喬母對上這樣的目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卻仍未鬆手,道:
“你失蹤這幾日,你爹爹已經對我們母女二人徹底失望了!你若是說不出個一二來,娘、娘就只能把你送到庵中清修去了!”
聽到她這話,喬安渝冷靜的神色終於龜裂,似崩潰一般道:
“我去莊子上,你可曾擔心我吃苦?我失蹤這些日子,你可曾擔心我遇到危險?沒有。你從來都只有你的正室榮寵。我只不過是你籠絡丈夫寵愛的工具罷了。你這個母親,我認與不認,有什麼區別嗎?”
說完,喬安渝轉身便往自己的院落中走去。
喬母愣愣地而看著喬安渝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腦海中不停重複著喬安渝的話語。qqxδne
“可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讓你享受嫡女的榮耀嗎?”喬母喃喃道。
這話,幾分真假,怕是隻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清楚了。
榕兒早在喬安渝不在莊子上這件事暴露的時候,就被石良用荀岐的名義保了下來。
因此,在喬安渝和荀岐回城時,榕兒就被石良送了回來,此時正在院中等著她。
喬安渝回府後不久,喬父便也回了家中。
已經月餘沒有給過喬母好臉色的他突然和顏悅色地關心了喬母幾句,如普通人家只冷熱的夫婿一般。
喬母頓時喜上眉梢。
她連忙認起錯來,說是自己教導無方,才會讓喬安渝做出這等有損清譽的事情來,還說自己已經臭罵了喬安渝一頓,甚至還說要動用家法,只希望喬父不要生氣。
“她助大軍脫困,是功臣,何錯之有?”喬父面色一變,斥責道:“她由聖上賜婚,不日就要嫁給永義侯府的小侯爺了。等以後,她可就是侯府正經的夫人,也是你這等蠢婦能懲罰的!?”
他現在捧著喬安渝還來不及呢,這蠢婦竟然還想動用家法?
喬父不再給喬母體面,說完轉身去了妾室院子裡。
她女兒?侯府夫人?
喬母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下人喊了幾聲才回過神來。
想到下午她對喬安渝所說的話,她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第二日。
喬安渝剛出院子,就看到喬蘭芷在府中使喚著下人幹活。
這就是喬侍郎口中的禁足半年?
喬安渝玩味地無聲笑了笑。
她原本打算回院子裡去,可剛要轉身,就看到匆匆而來的喬父。
喬安渝的眸子閃了閃,她往前走了兩步,從矮樹叢中顯露出身影來。
喬蘭芷這才看到她。
她理了理衣裙,高傲地走到喬安渝的身邊,道:“姐姐,我還以為你和人私奔,已經不知家在何處了呢!夫人知道你在莊子裡失蹤的事情,可是羞憤欲死呢。怎麼,被人拋棄了,想起來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