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空曠的神殿,黛斯繞過那百十根矗立的圓柱和不規則分佈的牆垣後,就看到了泛著銀光的地臺。這是整個神殿的中心,也是力量最強大的地方。
星辰的光影淡淡地呈現在殿堂中央的石板上,周圍寂靜無垠,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永恆的沉睡之中。
黛斯的臉色愈來愈陰沉。
這裡是永恆力量具現化的小型宇宙神殿,這代表著什麼?
宇宙立方上有她的本源之力和使用者的能量殘餘,一般來說,她利用宇宙立方開啟空間通道只會通往兩個方向——她的死亡國度或是滅霸的永恆王座。
但現在,她的登陸地點卻是永恆的宇宙神殿。
黛斯嘴角微勾,那張濃豔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冰霜在四周浮現,濃重而陰冷的氣息蔓延。
徹骨的寒光在她愈發分明的骷髏眼眶中浮動,彷彿在黑夜燃燒的兩團磷火。而就在那銀光消散,整個神殿中心快要被死亡之力完全吞噬之際,突然,有什麼東西出現了。
透明的身體裡是無數被縮小的星球,永恆正在他的神殿維護與監管宇宙內的次序,而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那是他的親人,也是他的敵人。
永恆和死亡。
一個代表著新生和希望,一個代表著複仇和毀滅。
這是自他們誕生起就存在的自然競爭和對立。
“你來了。”永恆聲音淡薄,他巨大的身體具現化出現在神殿的瞬間,穹頂被撐破,地面震顫搖晃,宇宙神殿出現了崩潰的預兆,但此刻站在地臺中心的兩人卻毫不在意。
黛斯的本體在巨人般的永恆面前似乎渺小的不值一提,但永恆永遠不會看輕她,在她這副弱小得如同人類的軀殼下掩藏著多元宇宙級別的能量。那是與他並肩的存在。
“我來了。”黛斯的身形消散,再次凝結時,已出現在了永恆的面前。
她可不喜歡那種被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死亡永遠是被敬畏的存在!
“你破壞了我的神殿。”永恆的聲音依舊不冷不熱,像是宇宙中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引起他的波瀾。
“在你控訴我之前,不如我們先來談談你背地裡幫助泰坦上的永恆一族出手禁錮我的事?”黛斯的聲音冷凝,帶著冰錐穿透過五髒六腑時深切的寒意。如果是常人,早就已經顫抖著匍匐在她的腳下請求她的寬恕,可現在,她面對的是五大天神之一的永恆。
神殿的崩塌因為兩股神力的作用而變得更加迅速,但永恆表情未變,即使他看到死亡的本源之力已經凝結出了一把通體漆黑的鐮刀。那是死亡的武器,它可以無視宇宙因果和法則,奪取神靈的性命。
“你想要開戰?”這一次,永恆的神情終於有了些波瀾,他的神情中帶上了一些迷茫:“為什麼?”
“你禁錮我!還問我為什麼要開戰?!”
“你前往的單體宇宙失去了平衡,你的存在擾亂了正常的次序。”
“哈!”黛斯怒極反笑:“這麼說你是在盡職盡責?你的妹妹無限在宇宙的多個平行世界創造的永恒生命打破了平行世界的平衡,你兒子負熵曾在第一維度結束掉了宇宙中所有的造物……怎麼那時候我就沒見你出手呢?”
原本同為創世五大神明之一,永恆沒有任何的許可權對她進行約束和處罰。再說,這家夥做得違背職責的事情多如牛毛,現在竟然說出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批判她!無恥至極!
永恆並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黛斯知道這家夥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永恆的記憶太多,多元宇宙所有維度和空間中發生的事情都在他的認知之中,他的記憶與時間一般無盡永前,沒有起始和終結。
黛斯最討厭和這家夥翻舊賬,因為說到一半,這人就會陷入自己無盡的記憶之中。
“算了,多說無益,開戰吧!”黛斯用力量凝結出三份戰書。一份扔給了面前還陷入回憶中的永恆,一份交給了生命法庭,另一份則送到了行星吞噬者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