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味的話,只是一句背向安慰白芷晴的玩笑話,卻不知她竟然哭出聲音來。
她死死的靠在他的懷裡,不抬頭,不願讓他看到她臉上,心中的委屈,只想放聲毫無顧慮的大哭一場。
“傻姑娘,別哭了。”
在這靜謐的夜裡,在肅穆的墓地上,他感覺她的哭聲,哭碎了他的心。
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你的白芷晴,根本聽不到黎紹卿的話,只是一個勁的哭,直到她哭夠了,沒有力氣再哭,她才停下來。恍然才發現,她的鼻涕淚水早將她純白的襯衫胸口弄濕一大片,黏糊糊的,他是潔癖男,很愛幹淨。
她後知後覺,有些見外的說:“對不起,我弄髒了你的衣服。”
“現在說對不起,是不是有些晚了?”
他雙臂摟著她的腰,將她困在胸前,額頭故意抵上她的,“你這只愛哭的貓,弄濕我衣服的次數還少嗎?現在說過些話是不是有些矯情了?”
白芷晴翻了個白眼,“矯情不是形容那些賤人小三的嗎?黎紹卿你當著我父母,用這個詞形容我,難道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聞言,黎紹卿朝墓碑看了一眼,而後認輸一般寵溺的說道,“對不起岳父岳母大人,是我口誤,我錯了,不該用這種詞語形容您們的寶貝女兒,以後我一定會注意分寸的。”
聞言,白芷晴攏起粉拳在他胸口捶了幾下,呢喃的笑出聲來,“像個傻子一般,你以為我父母真的會聽到嗎?”
她臉上掛著會心的笑,自然的模樣,是他最愛的模樣,他裂開嘴巴笑出聲來。
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那麼誠心,他們一定能聽到。”
然他的話,卻讓她有些怔忡起來,突然,她推開了他,主動跟他保持出一定的距離來,“黎紹卿,你說的沒錯,我是有些矯情。”
突然的冷漠,突然的疏離,再次讓黎紹卿有些失落,他真是害怕了她對他若即若離的感覺。以前他覺得,無論她心中想的是什麼,只要站在她面前,看著她那雙寫滿一切的眼,他就能輕易看穿她的心思,可是,現在他覺得即便她佔據著他整顆心,他都難以看穿她心中所想。
“今天並不是我媽媽的忌日,我騙了你,我是不想讓你去給她過生日,故意這樣說的。”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聲音說:“黎紹卿你不是傻子,以你的睿智,一定識破了我的謊言,知道了一切,可你為何還要像傻子一樣過來?”
她說的沒錯,關於她的一切,他知道的比她還多,對於她媽媽的忌日,還是她的生日,他都清清楚楚。
伊莎貝爾根本不是難産而死,而白棟故意在偽造出她難産的日期,只不過是想騙白芷晴,不願讓她想起以前的一切。
所以,在早上他意外收到她的那種簡訊,而後繼而看到了李靜怡的請柬,他就知道白芷晴是故意的,只是在對他耍小孩子負氣的把戲。
這輩子他最討厭的事就是欺騙,尤其是親人間的欺騙,最為可恨,可是面對白芷晴的謊言,他竟然一點也恨不起來。
他生性沉默寡情,根本不懂的什麼是愛,經歷這麼多,他才恍然對愛有了詮釋,這種沒有她在身邊,那種心被掏空的感覺就是愛吧?這種能將她所有小毛病,全部能包容的感覺也是愛吧!
看到她難過的模樣,他輕聲安慰,“傻瓜,我甘願被你騙,我就想做你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