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黎紹卿徹底清醒,他揉了揉酸困的眉心,幹澀著嗓子問她,“我生病了嗎?”
“嗯。”她將放在一邊的水杯端過來,“來喝點水吧。”
黎紹卿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水杯,又看了看她眼裡,瞥見她眼中尚未退盡的擔憂之意,剛才朦朧中她喂他喝水的一幕閃過。
他伸出手臂,本能的將她困在懷裡,故意在她耳邊呼著熱氣,“小白,餵我喝水。”
她及時穩住端在手裡的杯子,雙頰陡然變紅,有些不適的推搡他,“放開我,剛才餵你喝水是你沒醒,現在醒了就自己端著喝吧。”
說著再次將水杯推給他,他無奈的搖頭,玩味的勾唇說到,“不要,我說了我要你親自餵我喝水。”
身體好多了的他,對她耍起了無賴。
他故意箍著她的身子,頭靠近她的,抵在她的額上,對她臉上吐氣如蘭,“喂水的方式你可以自己選,譬如像昨天用嘴巴喂藥那般為餵我喝,也可以用調羹,或許你比我聰明些,可以想到的喂水方法。”
他凝視著她,一雙濃如墨的眼裡除了柔情,還有捉弄。
她有些被動的被他困在懷裡,“不要,我才不要用嘴巴餵你喝水,昨天那樣做是逼不得已,是以為你真的生病,吃不下去藥才那麼做的。”
她將他的身體推搡離開他一些,“你快點放我下來,程嫂去為你準備食物了,馬上就會送過來,被她看到不好。”
“被看到也沒關系,她一定不會怪我,反倒可以為我作證,以前你生病的每一次,我都親自為你效勞。”他將她的手抓了過來,攥在手裡,“你也不掰著指頭數數,以前你生過多少次病,我照顧了你多少回,這次我生病,按理說你都該照顧我一回。”
說著,他故意擺出一副幽怨的表情,好似在故意跟她計較似得。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白芷晴就徹底想起以前的一切,以前,他是在她生病時照顧過她,可是那些都是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甚至,還無恥到幫她洗澡,看過她的身體,她是受益者,同時也是受害者。
當然,二者中,後者的危害性大於前者,只要想到他趁著照顧她,看過她的身體時,心裡就不解氣。
“你還有臉說,因為那些事,我沒找你算賬算我仁慈,你到有臉來質問我。”
說著她也給了他一張冷臉,好似在故意質問一般。
黎紹卿說這些話是為了博得她的同情,讓他來將心比心照顧他,卻不知她卻給了他一張冷臉,眼見這招不管用,他只好再次耍心機,再次裝出一副難受的模樣。
他故意將清俊的臉,扭曲開來,身體瑟縮成一團,再次故意哆嗦著,“小白,快打電話給方毅寒,我渾身發冷,快,快打電話給他,快……”
他的聲音極其疲憊,好似真的病了一般,擔心了他一早上的白芷晴,本來就是口是心非的話,眼見他身體再次出現狀況,徹底六神無主,她趕快撲到他身邊,攥著他的手,緊張的問道,“黎紹卿,你到底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她一臉慌張,甚至,緊張的眼裡了,還泛起了晶瑩的淚花。
而黎紹卿,明明看到了她緊張的模樣,還故意扮演者虛弱的戲碼,直到她害怕的徹底哭出聲來,胡亂的找出手機打電話給方毅寒時,他一個翻身,將她抱在懷裡。
“小白,別忙活了,我已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