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到了叔叔的來意,也知道他將他恨得咬牙切齒,他不但不怕反倒用一副輕松的姿態看著他。
涼薄的唇,裂開一個好看的弧度,隨意的拿起丟在桌子上的煙盒,取了一支出來,點了一支吊在嘴裡,吞雲吐霧。
“如果我沒記錯,叔叔在三年前就對我親口承諾過,永遠不會踏入這間辦公室的。”
他故意裝傻,說出跟黎建國來意不符的話語,無非就是提醒黎建國,他不想跟他談什麼。
可是,怒火四濺的黎建國,那裡關乎他的話,深究以前他親口許下的承諾,反而開口直接大罵到。
“黎紹卿,你的行為太幼稚了,怎麼能因為一段無聊的影片,一個聲名狼藉、一無是處的女人,就將謝一涵辭退。”
他將那份被黎紹卿親自簽發的辭退令,直接仍在黎紹卿面前的辦公桌上,“你知不知道,謝一涵現在是採編部的主心骨,隨便辭退她對於s意味著什麼,你比我還清楚。”
對黎建國恨之入骨的黎紹卿,本來還想壓抑心裡的怒火,偽裝出一副心平氣和的姿態,跟他好好說出,可是,他口裡的一句‘聲名狼藉,一無是處的女人’徹底摧毀了他所有好心情。
一雙清冷的眸底,倏然乍現寒冷的幽光,直視著黎建國,一字一頓的說:“黎建國,我說過白芷晴是我的女人,是黎家名正言順的少夫人,我黎紹卿名下的所有資産都是她的,s三分之二的股份都是我的,也是屬於她的,你怎麼能說她是可有無可的女人,一無是處的女人呢?”
s是黎氏的旗下産業,早在黎紹卿父親黎建豪在世時,黎老太就將s的所有股份平分成了三份,黎家兩兄弟一人一份,黎老太一份,後來黎紹卿出生後,黎老太就將她手裡的那份,當做黎紹卿的滿月禮送給了黎紹卿。
當時黎建國就很不滿,只是當時他沒成家,沒有孩子,黎老太許下承諾,等他有孩子後,就會重新將s的股份做調配,可是後來他成家後,也有了黎小米。
當時黎建豪也不在了,他以為黎老太會將s股份重新做調配,會將屬於黎建豪的那份轉讓給女兒黎小米,卻不知她一直沒有開口。
原本因為這件事,一直懷恨在心的黎建國,就咽不下這口氣,卻不知此時,黎紹卿竟然拿這件事來說事,來威脅他。
“黎紹卿,我是你二叔,你竟敢直呼其名,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他寒烈的聲腔震顫著。
黎紹卿冷笑:“二叔,你是我二叔沒錯,可是從三年前,你就失去了做二叔的資格。”
“果然,你還記得三年前的事,還記得李靜怡。”黎建國譏笑出聲:“黎紹卿,我早就知道,對李靜怡念念不忘的你,是不可能隨便愛上別的女人,尤其是像白芷晴那種人人唾棄的女人,哈哈,原來你真的將她當做了祭奠愛情的犧牲品,當做搪塞我媽的感情擋箭牌。”
黎建國直言不諱的說出來,腦海裡再次浮現出,黎紹卿第一次帶白芷晴去黎家老宅的情景,原來那些判若兩人的做法,完全就是在演戲。
同時,他在心裡一遍遍的恥笑白芷晴的傻、蠢,只要想到她那張伶牙俐齒的嘴臉,就很是解恨,不用他親自動手,黎紹卿就一直,用這種‘欺騙’的方式報複著她。
之前,他一直害怕白芷晴留在黎紹卿身邊,十七年前那些事會被黎紹卿發現,現在看來,那些想法、那些擔心都是庸人自擾,黎紹卿根本不會愛上白芷晴,在未來的某一天,他一定會親手將她趕出去。
不提李靜怡還好,一提李靜怡,盤踞在黎紹卿心頭的那些怒火,徹底崩潰了。
但崩潰的物件卻不是李靜怡,而是白芷晴。
他闊步朝黎建國過去,攏起拳頭直接朝黎建國揮過去, “王八蛋,弄走李靜怡的你,有什麼資格在對白芷晴說這種話。”
黎建國被黎紹卿打了個措手不及,臉被打偏在一邊,嘴角被打出了血來,他穩了穩身體,起身想要給黎紹卿一個還擊,卻被黎紹卿再次快很準的揪住了領口。
一雙寒光四濺的目光,直視著黎建國:“我警告你,別在動白芷晴的心思,否則,我一定會不估計奶奶的感受,將你從黎氏趕出去。”
白芷晴不爭不鬧,像個孤獨的孩子般,安靜的待在他身邊,不會再擁有愛情的他,就這樣靜靜的寵溺著她就夠了,可他卻對她說了那種話,只要想到因為他的這些話,他差點失去白芷晴,心裡就再次絞痛起來。
黎建國再次冷笑:“黎紹卿,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搬出我媽,來嚇唬我,是因為心虛了嗎?是害怕白芷晴知道你一直在利用她的目的嗎?是在害怕……”
“夠了,我才不會害怕。”
黎紹卿直接打斷黎建國的話,他並沒想過要利用白芷晴,他們只是各取所需,不過現在這些話白芷晴已經知道了,而他沒有必要向這個人渣解釋。
黎紹卿越是不讓他說,黎建國就越是自戀,越加肯定黎紹卿在心虛。
“既然不怕,為何不直接告訴白芷晴,你就是s的幕後老闆,直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保護她,親手將那些陷害她的女人趕走,而是像個烏龜一般躲在背後,藉助別人的手保護她?”
黎建國擦了一下嘴角邊的血跡,用力的將黎紹卿甩開,眼裡揚起一抹陰險的笑來:“我知道了,黎紹卿你在因為她的身份而自卑,你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s,故意不讓她知道你是s的boss,是因為害怕別人知道白芷晴的身份,是你黎紹卿妻子的身份對吧?”
他咧著門牙粗笑了幾聲,“黎紹卿,沒想到你也有自卑的時候,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黎紹卿,你也會害怕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