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白的手背灼紅一塊,鑽心的痛,無不讓白芷晴蹙緊了眉頭,甚至,清澈的眸底也閃現出氤氳的淚花。眼見闖了禍,白芷晴紅著眼眶趕快道歉。
“對不起,組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幫您遞咖啡,卻不知……”
“對不起?對不起能解決什麼事?”氣躁的謝一涵,冷笑著,像個潑婦一樣,她喘著粗氣,對白芷晴很是不客氣:“你知不知道,你打翻的咖啡弄壞的是什麼?是中午十二點馬上要播出的新聞稿,白芷晴你知不知到你闖大禍啦?”咆哮的聲音震耳欲聾。
“……。”
當頭一棒的話,好似嚴冬裡一盆哇涼的冷水,直接朝白芷晴渾身澆下來,白芷晴緊張到說不出話來,膛大雙眸看著謝一涵,剛才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若不是謝一涵突然翻開檔案,絕對不會打翻咖啡杯,咖啡就不會灑在稿子上。
事已至此,作為新人白芷晴,很憋屈,可是她卻不能公然跟她辯解,也不能逃脫責任,畢竟是她將咖啡端進來的。
看著被咖啡漬液毀掉的稿子,白芷晴真是追悔莫及,她幹嘛不晚點進來,或許那時謝一涵就已經將稿子送到了播音室,就不會發生這種意外,卻不知,這一切都是謝一涵故意搞的鬼,目的就是將白芷晴沒徹底進入新聞採編部前,就將她徹底據在門外。
六神無主的她,慌亂的將稿子拿過來,慌亂的抽出紙巾,擦著稿子上的汙漬,試圖挽救,卻被謝一涵趁機甩了個嘴巴過去。
“別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早知如此,何必剛才故意將咖啡打翻在這上面。”
謝一涵毫不客氣的倒打一耙,張牙舞爪的嘴臉很是猙獰。
白芷晴捂著灼痛的臉頰,她看著一臉兇神惡煞的謝一涵,一副像是被她搶走老公的潑婦般的模樣,很是納悶,先前她的態度是那麼的友好,轉眼間就判若兩人,甚至,讓她感覺先前那些友好都是錯覺。
都說女人很善變,這也變得太快了吧?
到底怎麼回事?她並沒犯錯,也沒有說錯什麼話,只是僅僅因為她,先前在她出去接電話時,在那裡坐了一小會嗎?至於引發這麼大的仇恨嗎?
若非她接完電話回來,莫名其妙的讓她去倒什麼咖啡,也不會引發這些事啊?
她疏離了一些思緒,唯一值得懷疑的,就是謝一涵出去接的那通電話,對她的態度也是因為那通電話。
白芷晴對s越來越奇怪,人力部長對她出奇的友好,而這個組長先前友好,轉眼間就三百六十度大轉變,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通電話到底是誰打過來的?
白芷晴震楞的瞬間,謝一涵直接從白芷晴手裡抽回稿子,朝她怒吼道:“還不給我滾出去。”
如雷震耳的聲音,愣是讓白芷晴淡薄的身體顫了顫,“組長,這稿子怎麼辦?”
她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眼裡滿是膽怯。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我只有重新出一份了,挽救局面了,難不成直接將這份原稿送給播音室嗎?”無情的話裡,滿是對白芷晴的不滿。
“白芷晴,給我滾出去,你這樣的新人我們部門真是沒法接受,我一定要向上級領導反映,把你調到別的部門去。”
白芷晴還沒正式任職,謝一涵就因為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碼,徹底否定了白芷晴的存在,對她下了逐客令,將她趕出辦公室。
卻不知,在白芷晴出去後,她直接將那份被咖啡毀掉的稿子,丟進了碎紙機,那份稿子根本不是什麼中午十二點檔要播報的新聞稿件,而是一份無關緊要的廢紙,而十二點檔的午間新聞稿件,早在兩小時後,她就傳給了播音室。
白芷晴一臉懊悔的從辦公室出來,就對上大廳格子間裡,朝她看過來的異樣的目光,她無力揣測那些目光的意思,唯一清楚的是,她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她從小就喜歡播音主持,唯一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構成為央視的金牌播音主持人。
爸爸在世時,不曾支援過她的夢想,盡管她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可是這個理想卻是父親嗤之以鼻的,如今爸爸不在了,而她有背負了八百萬的巨債,進入s並不是為了單純的賺錢還債,最大的願望是想實現自己的女主播夢想,可是,就在剛才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只要想到一杯咖啡毀掉那份重要稿件,她有可能會永遠失去主播的夢,她整個心就開始絞痛起來。
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