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裝扮素雅的臥室,程嫂推門進來,就被坐在床上的黎紹卿嚇了半死。
“少爺,您不是去上班了嗎?”
程嫂捂著胸口,驚魂未定的說。
黎紹卿緩緩起身,邁著頎長的腿過來,一雙深不見底的眼裡,帶著驚人的寒意,跟了黎紹卿很多年,程嫂是第一看到少爺用這種眼神看她,不由得冷汗淋漓。
“少爺……”
不等她問出好奇,他就直接清冷的開口,“程嫂把東西交出來吧!”
“東西?什麼東西?”
程嫂神經緊繃,被黎紹卿的話弄糊塗了。
程嫂不是黎家最早的傭人,卻是黎紹卿最信任的人,當初將她從黎家帶過來,就是因為信任她,賞識她的勤勞、誠實,卻不知他最信任的人,竟然幫著那個女人,在他眼皮底下扯謊。
見她不說,他直接開口,“昨晚被白芷晴披回來的,被你藏起來的男人外套。”
程嫂神經一頓,一張帶著歲月痕跡的臉,徹底驚白,難以置信,她想幫著夫人瞞著少爺,最終還是被少爺發現。
“少爺,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那樣做的,我只是心疼夫人,怕你責怪她。”
程嫂實話實說,說著,就將藏在櫃子裡的男士外套拿出來,遞給黎紹卿。
黎紹卿知道程嫂本性不壞,知道她心疼白芷晴,也相信她想庇護白芷晴的話,可是,這種行為,讓他很是不放心,確切的說,是他根本不放心白芷晴,根本不想縱容她。
他從程嫂手裡接過外套,“程嫂,你在禦園從事已經十多年了,我想你很清楚我的個性,所以這種事,只允許一次,以後不準隱瞞我。”
“是,少爺。”程嫂低頭答應,隨即,就用懇求的目光看著他,“少爺,你一定不要責怪少夫人,她真的很可憐,沒了家,也沒了親人,雖然嫁給了你,可是你經常不在家,也不能陪她,讓她待在家裡她會悶的。”
“……。”
他默不作聲,目光一瞬不瞬的看了一眼程嫂,帶目光落在銀灰色的西裝外套上時,深邃的雙眸,瞬間膛大,驚訝出聲,“方毅寒的衣服?”
“嗯。”程嫂點頭,“少夫人腳受傷還幾天,一直窩在家裡,昨天腳傷好了,嚷著要出去走走,卻不知回來那麼晚,還披著方少的衣服回來。”
程嫂主動交代著,可他們的大少爺,聽著他的話,一張臉黑道極致,知道他有可能會誤會少夫人跟方少,趕快替白芷晴說話,“少爺,我保證夫人,絕對不會揹著你跟方少有什麼的。”
黎紹卿瞪了程嫂一眼,沒想到這個女人到這個家裡,才幾天,程嫂就完全向著她了,回來那麼晚,還披著方毅寒的外套回來,能不讓他多想嗎?
頓時,他斷定,昨晚她的失常,一定跟方毅寒那個損友有關。想到此處,他提著方毅寒的外套,奪門而出。
洛城醫院,院長辦公室。
黎紹卿坐在大班椅裡,他修長的指間,夾著煙,正在吞雲吐霧,清冽的目光,直視落地飄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
他正在等著方毅寒,那個趁他不在,勾搭他小妻子的‘濺男人’。
方毅寒查完病房回來時,辦公室的門,就大敞著。站在門口的他,心裡咯噔了一下,一定是他家的老頭子,親自找上門來了。
只想到逼婚,心裡就滿腹鬧sao,想要扭頭走掉,可是猶豫再三,還是折了回來。
邁著闊步進來,根本沒有看清坐在大班椅裡的人,就直接說,“我說老頭,你就死心吧,我絕對不會去相親。”他說著狠心的話,徑直進來。
卻不知在揹著他的大班椅,轉過來時,看到了竟是黎紹卿帥的掉渣的臉。
“老大,怎麼是你。”
他將手裡的案例夾,果斷扔在辦公桌上,朝黎紹卿過去,就要給他一個久別的擁抱,身體尚未靠過來,就被黎紹卿用他的大長腿擋在半米之外。
方毅寒對黎紹卿散發著熱情召喚的手,硬是僵滯在半空中,一眼發現老大的不對勁,很是不解,他看著他的那雙,苦大仇深的寒眸,好似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般。
“老大,第一次主動來看我,就用這種眼神,未免有些不禮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