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昏暗的街燈下,他體貼的幫她圍上圍巾的畫面,溫馨、感人,令人羨慕。
無不讓坐在車裡的袁昊,震驚不已,黎紹卿是個性情涼薄的男人,這麼多年來,能讓他如此對待的人從未有過。
何況,親自幫她圍上圍巾的動作,是那般的悉心體貼,溫柔感人。
這可是黎紹卿,商場上殺伐果敢,冷酷至極的男人,而她,一個他認識不久的女人,跟她領過證,還彼此陌生的女人。
只是沒回家,就讓他不顧身心疲憊,瘋了般冒雨找出來;只是一記不開心的眼神,足夠軟化他所有的冷冽,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著她,親自幫她圍上圍巾。
只能說這個女孩太特別,太厲害,僅一瞬,就將化百煉鋼為繞指柔,讓他做出二十八年來,不曾做過的事。
她被他突然的一舉,震住,好似被收到驚嚇般躲了下,卻被他摁住肩頭,“站著,別動。”低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命令她。
她聽話的站著,任他幫她圍上圍巾。清冷的雨夜,他的圍巾格外的溫暖,柔柔的,呼吸間,盡是清冽的薄荷香,摻著淡淡的煙草味,是獨屬他的味道。
“回家吧!”
幫她整理好圍巾,他主動牽住她的手。不容她的拒絕,他撐起傘將她擁到邁巴赫邊,將她塞進車裡。
寬敞的車裡,依舊是獨屬他清冽的味道,很是好聞,甚至讓白芷晴有些迷戀的錯覺。
她安靜的坐在一邊,目光空洞的看著窗外,任憑他將她的手緊緊的攥在手裡,他在把玩著她青蔥般的手指,甚至摩挲在他曾經親手戴在她中指上的求婚戒指。
雖然當時用煙花震撼整個萬人廣場,他這個倨傲尊貴的男人,甚至向她下跪求婚,雖然只是作秀,是為了保護她幫她報複那個男人,可他從沒後悔過,看著她,他就莫名的想要給她很多。
睏意席捲而來,看著窗外的她,竟然頭靠在車窗玻璃上睡著了。因為她側著臉,劉海剛好遮住眼鏡,以至於讓端坐在座椅上,正在假寐的黎紹卿毫無察覺。
突然,一個緊急剎車,車身晃動,‘砰’沉悶的響聲從側身傳來,意識到她被撞了的黎紹卿,趕快張開眼睛看向她,她的頭緊貼在車窗上,還保持著被撞擊的姿勢,或許是她太累,睡的有些沉,甚至,對突如其來的碰撞,都毫無察覺。
遭遇突發狀況,緊急剎車的袁昊,也聽到了白芷晴頭撞到車玻璃上的沉悶聲,趕快扭頭道歉,“總裁,對不起,我……”
他的話沒說完,黎紹卿就用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用眼神告訴他,別說話,她睡著了。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她,輕輕的將她的身體扳過來,傾身,讓她枕在他的肩頭。他攏了攏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命令袁昊將車廂溫度調高。
車子到達禦園的時候,已過了淩晨,黎紹卿抱著白芷晴走進別墅的時候,程嫂還沒睡,見少爺找到夫人帶回來,真是又驚又喜。
程嫂像對待自己女兒般,照顧白芷晴,幫她擦洗了身子,換上幹淨的睡衣,然後,悄然退離。
而站在書房裡的男人,卻毫無睡衣,他沉聲對袁昊交代,“馬上幫我查出白芷晴晚上去過的地方?見過什麼人?遭遇了什麼事?”
奢華的套房裡,橙黃的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黎紹卿一身黑色西服,筆直的坐在英倫式豪華的沙發上。
清俊無雙的臉上,帶著冷漠疏離的氣息,一雙染滿驚人寒意的幽眸,直視著坐在他對面的男人。
“說吧,白芷晴為何深夜去你家?”他幽幽開口,涼薄的話語裡夾雜著薄薄的怒意。
自從第一次撞見,白芷晴向他下跪,他就秘密調查了他,他是白家的律師,是白氏前任董事白棟結拜兄弟。可是,唯獨沒有查到她向他下跪的原因,更是好奇白芷晴冒雨去他家的緣由。
劉少華像被點了xue般,僵滯的坐在沙發上,一雙看似深沉的眸子,有些戒備的看著,眼前令他脊背發寒的男人。他全身散發著冷冽的寒氣,好似從萬年冰窖中,走出來的冰雕人。尤其,他那雙深如幽潭的眼,好似帶著讓人萬劫不複的魔力,讓人不寒而慄。
他們不曾見過,他根本不認識他,也不曾有仇,一直在好奇他深更半夜讓人闖進家裡,帶他來這的緣由。
此刻,聽到他的話,他才知曉他深夜命人帶他來見他,是為了白芷晴的事。
“你是誰?為何會過問我們的事?”
因為黎紹卿一直生活在國外,國內的人很少見過他,加上他不怎麼喜歡在熒屏上拋頭露面,就算偶爾露一下,也是一分鐘幾十秒中的事,所以,對劉少華這種沒有多少時間看財經新聞的他,很難在熒幕上看到他,所以,才會在見到黎紹卿時,認不出他,才會好奇,這個看起來危險而強勢的男人,到底跟白芷晴有什麼關系?
黎紹卿目光清冷,對劉少華的話惘若置聞,眉眼輕挑,再次命令到,“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