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第一次在他面前流下感動的淚水。
她有些慌張的捧起她的臉,幫她擦幹淚水,“沒想到你這麼迫不及待,說讓你在哭的時候來我懷抱,居然馬上就流淚了。”他抵著她的額頭,將她所有的委屈都看在眼裡,隨後,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而她,任憑他將她緊緊的摟著,眼角的淚水卻更急肆意起來。
黎氏傳媒大廈,建立在洛城繁華的中心地帶,高高聳入雲際的大廈有一百九十多層,是洛城最高的大樓。
頂樓總裁室,黎紹卿正執著一杯紅酒,站立在落地窗前,居高臨下俯瞰著整個洛城的景觀,如同王者俯瞰芸芸眾生一般。
方毅寒從外面走了進來,“我看明天一定下紅雨,一向比較繁忙的老大,今天怎麼有空親自見我。”
他雖然說著輕松、調節氣氛的話,可心裡早已捏了一把冷汗,明明出差在外的老大,竟然連夜趕回來不說,還點明要見他,定是他又惹到了老大。
黎紹卿沒有看身後的好友,清俊無雙的臉,沉靜的看著窗外。
方毅寒取了酒杯,隨意的倒了一杯紅酒,端著朝黎紹卿過來,在他身邊站定,朝他舉了舉杯,裝作若無其事的說,“不好意思,有個手術來晚了。”
黎紹卿看了方毅寒一眼,暗沉的目光,凝視了他片刻,端起酒杯朝他舉了舉,隨即,輕酌了一口紅酒。
“方毅寒?”他一手捏著酒杯,一手隨意的插進褲袋,慍怒的目光直視著他,“八百萬湊夠了嗎?”
方毅寒一怔,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問,“八百萬?什麼八百萬啊?”
“你說呢?”他幽然轉身,一雙寒光暗沉的眸子,直接看著方毅寒,“你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不知不覺幫白芷晴換上那八百萬嗎?”
黎紹卿挑明說出了話,方毅寒也不好意思繼續裝下去,“老大您已經知道了?”他喝了口酒,“我不是要刻意隱瞞你的,是她不讓說。”
“她?”黎紹卿諱莫如深的目光直視著方毅寒。
“不對,是嫂子。”方毅寒趕快改口,“嫂子不讓我說,她不想讓你知道。”
說著,方毅寒就將白芷晴昨天,說給他的話,原版原樣的對黎紹卿說了一番。
“所以,她怕給我帶來困擾,才不讓我知道的?”聽完方毅寒的話,黎紹卿故作鎮靜的問。
“應該是。”方毅寒推了推眼鏡,“我覺得更多的是自卑吧,她知道了你的身份,總覺得聲名狼藉的她,配不上高高在上的你。”
“是嗎?”他眉尾輕挑,“確定不是跟你有關,而是自卑?”
一直好奇,方毅寒跟白芷晴之間微妙關系的黎紹卿,無法完全相信方毅寒的話。
一聽老大針對他的話,他又是一怔,“老大你不相信我?”
“老實交代,你跟白芷晴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他命令的他。
方毅寒一直知道,在知道白芷晴是老大的阿嬌後,將她當做女神愛戀,是很有風險的一件事,他已經下定決定,不在對她抱有幻想,將她當做嫂子一樣敬畏著,可是短短兩天,他還沒來得及處理好,就被老大發現了。
“老大,我錯了,我不該在知道她是你老婆前見到她,我不該將她當做女神來崇拜。”方毅寒一臉愧疚的模樣。
“確定是這樣。”黎紹卿直視著他,還是不相信他的話,“確定跟她沒有什麼越軌的行為?”
黎紹卿犀利的目光,犀利的語氣,無不讓方毅寒更加心虛,知道在黎紹卿面前,什麼都瞞不住,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早死早超生,全憑老大發落。
“我除了跟她小小的抱了一下下外,什麼也沒有發生,根本沒有什麼越軌的行為,我可以對天發誓。”
不等他舉起手掌,對天發誓,他西裝的衣領,就被黎紹卿揪住,“告訴我什麼時候抱得,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寒光乍現的幽眸裡,暗波洶湧,無不讓方毅寒脊背發顫。
“老大,我保證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情況緊急,要不是我趕快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來,她一定會從帝豪九十九層的樓頂摔下去。”
“帝豪九十九樓的樓八個月前,在帝豪九十九層樓頂,跟白芷晴抱在一起的男人是你?”
“對。”方毅寒承認,微楞了下,“你看到了那一幕嗎?”他問老大。
腦海裡閃過某個畫面,方毅寒竟然大笑出聲,“老大,別告訴我你吃醋了,因為那天的事情吃醋了。”
黎紹卿松開方毅寒,白了他一眼,“誰說我吃醋了。”他雙手插在褲袋裡,朝高檔雨花石茶幾走去,拿出煙,點了一支,吞雲吐霧。
“口是心非。”方毅寒跟了過來,重新倒了一杯酒,執在手裡,看著黎紹卿,“老大,你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