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
明止聽說是貓,又見一小節白色的貓尾巴順著手籠的空隙露出來,一甩一甩的,像條小蛇。以為是雲團,便抱過來,手伸進去抓貓。
“又是一隻小雲團……啊!”
明止的慘叫聲響起,驚的明曦差點站不住腳。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還在關懷蘇明皚的薛氏,她見明止捂著手背,疼得直抽氣,便問:“阿止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何事?”
薛氏方才彷彿聽到和女兒驚叫聲混雜在一起的另一種聲音,那好像是……貓叫?
明曦不敢隱瞞,便小心的將想要爬出手籠的貓給放了出來,她方才真的不該不注意明止的動作,不然也不會害得明止受傷了。
現在只好請罪:“是,明止是被這貓給抓傷的,貓是……我帶進來的!”
薛氏面上果然不好看,不過她也算是根據那貓的眼瞳認出了這是晉王的貓。所以,一時也不好發作。
索性一旁的大夫還沒走,薛氏便叫那大夫給明止看傷。
明止手背上有三道明顯的紅痕,稱著她奶白的膚色,紅深深的,有些嚇人。
那貓被明曦放在地上也不走,只圍著明曦的裙角蹭來蹭去的繞圈,還不時親暱的仰起頭“喵喵”叫,直叫的明曦膽戰心驚!
明曦看著那貓露出的尖利牙齒,和它腳上原料不明的紅色,忽然就不知道該怎樣看待那個晉王殿下了。
待明止處理好傷,薛氏便開始了她的審問。
“蘇明曦,你給我跪下!”薛氏坐在明皚房中的桌子旁,震怒非常。
明曦依言跪了下去,在府中薛氏是權威,而她,是草芥。
“你知不知錯!”薛氏怒道。
明曦的回答是:“知。”
薛氏氣順了些,緩了口氣問:“都錯在哪裡了?”
明曦想了一想,看了看蹲坐在她身邊的那隻“罪魁禍首”,而後,毫無負擔道:“錯在,這只貓襲擊四姐姐的時候,我未曾來得及阻止。”
邊上正上藥的明止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連手背正被藥粉蟄的疼的傷口也忽略了。她第一次發現,原來明曦這麼會氣人,她孃的臉都氣的變色了。
薛氏還是不高興,她用手指著明曦,氣的像曾經的薛侯老夫人對她二哥薛遜那樣,罵明曦為:“你這個不肖子孫,真是,真是不知所謂!”
罵過以後,薛氏好像也覺得不妥,她便又重新找回自己,繼續問話:“你說,這貓是你從哪裡抱回來的,又抱回來做什麼?還有,明皚受傷時你同他一起回來,這事兒和你有沒有關系?”
“母親,我腳凍傷的事和姐姐……和五姐姐沒有關系,是我自己……”明皚想要解釋,他看著薛氏一直責問明曦,突然心裡很不好受。
“明皚,這不關你的事,你好好休息才最緊要。”薛氏轉頭對蘇明皚囑咐。
“母親?”蘇明皚還要再說,可薛氏不贊同的對他搖了搖頭。
蘇明皚見與她說不清楚,便氣的轉身蒙被,不搭理薛氏了。被中生著悶氣的蘇明皚,對薛氏漸生起一種埋怨來。
薛氏拍了桌子,“蘇明曦,問你話呢,一直愣著做什麼?”
明曦正要回話,一身玄色衣袍的少年跟著蘇爵走了進來。
“薛氏,你這是幹什麼,審問犯人嗎!”蘇爵厲聲道。他花白的鬍子都吹了起來,顯然是生了氣。
蘇爵原本走回去時,不想接到了晉王的求見,晉王告訴他府中丟了一隻貓,有王府下人看見那貓進了蘇府。蘇爵想著也無事,便帶著晉王一同來尋貓,薛氏掌中饋,讓她調令下人去尋最為便捷。想著她還在蘇明皚的院子,離梨椿院也近,便領著晉王爺一同來了。 不想,剛進來便聽見薛氏在大發神威,那地上跪著的還是他的親孫女。氣怒之下,可不就沖薛氏顯了脾氣。
薛氏見蘇爵來了,便立馬變得恭敬無害,只說:“明曦丫頭犯了點錯,又不知悔改,兒媳便讓她跪在地上反省反省,這是嫡母在教導女兒,又怎麼會是審問犯人呢,爹真是折煞我了。”
蘇爵又怎會不知這薛氏寶珠的刁蠻,看明曦丫頭乖巧的跪在地上,面上也無半點怨懟,便想著這丫頭以往只怕是沒少被薛氏折騰,當下,承恩公便不悅的冷哼了一聲!
蕭居棠看著跪在地上的明曦,只強忍住胸膛中亂騰起的火,說了一句:“不知表姐犯了何錯,竟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被夫人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