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連中,真是個好主意。”薛氏聽了蘇明皚的話,倒是很上心,她與金氏道:“要不和大姐說一聲,給皇上說道說道,讓覽之在殿試的時候也得個頭名?”
金氏睨了她一眼,道:“胡鬧!這話你也說的出口!”
“母親?”薛氏尤有不服。
“薛氏,皇上剛登基未久,本就格外在意這科的舉子,他又是那麼個嚴苛的性子,你叫他徇私?”
迎著金氏洞察一切的目光,薛氏氣弱道:“……覽之有才學,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金氏冷“哼”了一聲,才悠悠道:“你可知金家也有人參加科舉,若依你之見,是否皇上就該將金盛點為狀元了?”
提起金盛,薛氏面上訕訕的,那金盛可不是個讀書的料子,他年年都考科舉,可年年都名落孫山,舅老爺要給他捐個官吧,他死活不願,非要自己考,至今他考了不下十餘次,可仍就只是個秀才。
見她無話可說,金氏才道:“覽哥兒是個有大才的,又拜了季維那麼個老師,殿試對他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再說,連中三元固然好聽,可自古到今有多少人是連中三元的,數來數去不過才區區數十人,可見有多難得了。覽之能中當然是好,不能也無須強求,須知,無論是頭名狀元還是末等的進士,做好官才是最緊要的,爭那些浮名有何用?”
薛氏聽了,只好道:“兒媳受教了。”
……
薛覽之卻沒有辜負他的才名,殿試上,他與新帝的一番問答可稱精彩,蕭策當即點了他為狀元。
新科狀元,俊美溫潤,跨馬遊街之時,自是引了街頭民眾的爭相觀看。
那日風和日麗,薛覽之帽插雙翅、披紅戴花,騎著高頭大馬,在侍衛的護衛下,敲鑼打鼓的在京城逛了一圈,其間風姿,無人可比。
沿途百姓都看呆了,眾人皆感嘆新科狀元的年輕,俊美。
明止扶著窗,小聲和明曦道:“表哥今日風采真盛,將後頭那位年齡更小些的探花郎都給比下去了。”
明曦未曾說話,只是專注的看著樓下,那嘴角總是牽著笑意的男子,他今日該是很開心吧。
遊街的隊伍路過一街道,薛覽之似有所感,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專注的眸子,他更溫潤的笑了,目光軟了一瞬。
明曦有瞬間的慌亂,稍鎮定後,她亦回之一笑。
很久以後,還有人談論這次遊街的盛況。
眾人皆說,薛相的跨馬遊街,風采無二。
遊街結束後,薛老侯夫人在狀元樓裡設了宴,明曦跟著薛氏一起赴宴。已是黃昏時分,眾人宴吟,歡聲笑語,恭賀之聲絡繹不絕。
因是侯夫人突發其興擺的宴,因而也沒多少外人,只有薛府和蘇府的女眷。
宴席過半,明止扯了明曦的衣袖,帶著她往外走。
“怎麼了?”明曦詫異的問她。
要知道,明止帶著她離席,可是沒讓采薇和她身邊的丫鬟跟來。
明止很興奮的告訴她:“當然是事出有因了,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們繞過一段迴廊,明止推開了一扇門,門內光景,的確出乎意料。
聽到門的“吱呀”聲,揹著身的阿榮轉過身來,見著二人,他忙作揖,待明止和明曦走進來,他才走到門旁,一把將開著的門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