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見她這般懶散,便是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腦袋:“把希望寄託在一個人身上的蠢事我是幹不出來的,所以早就已經和捕頭們說好了,叫他們秘密帶一個病人來給我瞧瞧,在沒有真正弄清楚這疫病的症狀之前,咱們都要按兵不動。”
說完,又饒有興趣的捻起橘子的一縷頭髮在指尖環繞,她聲音中帶著愁意,臉上的微笑卻又不減:“橘子啊,換做是你來管這個事,你覺得咱們是以治病為前提,還是想辦法在做這件事情之前穩住此地的民心?”
把心裡顧念著的問題拋給橘子,徐寧是沒有任何負罪感的。
這眼下原陽縣的疫情如此嚴重,官府雖沒有明確的禁令,可大多數的百姓都待在家中不敢出去,他們得不得病,官府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得到訊息,自然也是無法保證他們在獨自待在家中的過程中,不會對國朝有什麼別個意見。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一個國家的覆滅,便是從百姓們一點一滴的不滿中積攢過來的。
而最後造成這般惡劣的結果,便也不會是那些人讓楊天佑過來的初衷,也不是徐寧與橘子冒著生命危險前來這裡想要的結果。
她心中這般複雜的思緒,橘子是不清楚的,只是這種問題拋到她的面前,橘子也感覺棘手的緊。
她抱著自己的腦袋,委屈的撇了一眼徐寧,見她非常認真的等著自己的反應,也只得鼓了鼓嘴道:“徐姐姐你問我這樣的問題,就是在為難我嘛,不過眼下於我看來,怎麼都是要先穩固民心的,找出治療這病的方法不是一日兩日的時間,而這疫情又施虐了那麼久,將百姓們折磨得心生俱疲,說句實話,我們來這裡。本來應該成為他們在這的無邊黑暗中的一束光,可假若從一開始,這束光便是搖搖晃晃的亮著,又怎能叫他們跟在後面同我們一起走?”即使年輕,有些東西橘子還是能看得很清楚的:“我們這一次過來,只有楊小將軍和他的幾千兵馬,這等身份地位的人帶著這麼多的兵馬過來,說的好聽一些是朝廷對原陽縣的看重,說的難聽一些,不也就是朝廷打算在這病情控制不住之後使用些暴力手段,叫這病和人,最後都走不出這嗎?”
她說出來的這些話頗帶著幾分悲壯的味道,即使是徐寧,聽了之後也覺得很不是意味。
微嘆出一口氣,與橘子認識了這麼久,徐寧還是第一次發現她是一個如此有主意的人。
只是她如此有主意,眼下自己卻覺得心裡頗不是滋味兒了:“你說,我們二人淌進這渾水來,究竟值不值得,不顧眾人的反對,只是堅持著我開始的那幾分主意。”
徐寧說話的聲音降低了幾分,儘管語氣中沒有帶著迷茫,可橘子多少也清楚她眼下心情不大好。
伸出手拍了拍徐寧的肩膀,力氣不大,卻感受到她身體微微一顫,隨後又拍了幾下:“只要咱們來這了,就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話,徐寧姐姐你是醫者,將治病救人當成己任,所以在你聽見這情況如此嚴重之事,便是動了前來幫助這些百姓的念頭,比起一直待在京城,守著那小藥鋪為那來來往往的人醫治頭疼腦熱,不如咱們換個地方將自己的作用發揮到最大,你之前不是與我說,即使前方有黑暗,只要我們奮力向前,不懼路途中的危險與荊棘,便是有了成功的希望嗎?”
“你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哄人確實一套一套的,如此油嘴滑舌的功夫不知是在哪學的,你們家那景公子,可知道他們家的小姑娘有這般喜人的本事?”
徐寧看著橘子如此認真的神態,便也終究釋然,沒什麼繼續鑽牛角尖的必要了。
只是心情美麗之後,就忍不住的想要調侃她幾分。
橘子說得對,在事情沒有成功之前,自己斷然不能動搖做事情的初心,是她開的頭,既然也要有一個圓滿的結尾。
就算她只是一個外科大夫,那又怎麼樣呢?
自己手裡握著這個空間吊墜,捏著裡面的黑科技,那麼於這個世界而言,她的本事已經是高於許多人了的。
而又說,有多大的本事就要承擔起多大的責任,所以別的地方她不管,世間不會只有她一個醫者,也並不需要她對全世界的病人負責。
可在此地,徐寧可以託大一句:若非她,便無人。
這是她的底氣,也是空間吊墜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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