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又想到這一茬,她突然覺得自己問的很多餘,現在湧現出來的情緒也有些莫名其妙。
便是忍不住的輕嘲一聲:“是我有些太過於鑽牛角尖了,畢竟是你自己往後要走的路,我覺得不舒服又有什麼用?總歸以後不論好壞,都是由你自己一個人去受著。”
說罷,突然覺得自己沒有繼續在這裡吹著冷風的心情了,眼下心情的複雜或許需要回到床上去好好睡一覺才能夠緩解些許。
她不大爽快,也不想將自己的不舒服傳染給別人。
只是正當回頭之時,蕭然突然伸出手來抓住了她的手腕,他手上的力氣很大,讓徐寧完全沒有半分掙扎開的餘地。
“你是何意。”
她說話聲音冷靜,完全沒有了方才的味道。
“阿寧……”他說話聲音低微,只是剛好能夠讓兩個人聽見,“我的身上揹負著很多東西,從生下來開始,這條路如何走就已經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了,你想過沒有?我擁有著這樣的身份,碰到了這樣的人,若是我不去爭的話,就只能成為別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可我不想那樣,不想到了最後都不知道是誰置我於死地,不想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還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我想要活著,想要堂堂正正的站在這太陽底下,那麼我就必須,必須讓手裡握著無邊的權力,這樣……這樣我才能覺得自己心裡好像安穩了幾分。”
他沒有選擇,成為了帝王在民間的私生子,又成為了他唯一可以繼承大統的子嗣,他當然可以選擇放棄自己的身份,可是放棄之後呢?
皇貴妃在後面虎視眈眈,她根本不會管蕭然心中在想什麼,也不會真正的相信他願意放棄這般看起來前途光明的大道,而一件是一個人真正能夠讓人放心的,也只有當他閉上嘴巴合上雙眼,再也沒有辦法出聲的時候。
可人活這一世,就算不為了錦繡榮華富貴一場,也希望著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及時被迫庸庸碌碌,卻也不必將自己的命捏在別人的手中去。
這樣的道理誰都明白,徐寧自然也悟了出來。
“我懂,所以我方才只是腦袋一時沒有想開才問出了那樣的話,你也不要在意,總歸是我有些糊塗了。”
她淺淺一笑:“既如此,那我就願你心想事成,終有一日能夠真正主宰自己的命運,不為別人,不為天地,只為你自己。”
“好。”他彎唇,劍眉星目下薄唇輕言,“我也希望你也是如此。”
說完,看著徐寧逐漸遠去的背影,夜色很黑,路邊的燈籠中插著的蠟燭已經要燃到了盡頭,他看不太清楚她的背影了,只依稀能夠分辨出遠方的一個輪廓。
可不知為何,剛才還覺得有幾分酸澀的心裡突然又分泌出了幾絲甜意,味道很淡,卻瞬間稀釋了方才的難過,叫他輕輕揚起的嘴唇久久不願放下。
“我的路……已經是如此了,所以希望,你前途光明坦蕩吧。”
輕聲呢喃,笑意更甚。
一夜的時光很快就過去,當太陽從雲層中爬出來後,日光斜斜照進樹冠,透過縫隙在地上投出陰影,一搖椅在樹下咯吱咯吱發出聲響,上面卻是躺著一個穿著一襲淡藍色衣裙的女子。
她臉上蓋著蒲扇,頭髮束起挽了一個小巧的髮髻,同色的絲帶在後面綁了個極為漂亮的蝴蝶結,一前一後的搖動之間,透出一股極為閒適的味道。
“我還想著這一大早怎麼就在屋子裡瞧不見你人影了,原來是在這外面納涼呀。”
橘子懷中抱著幾個黃澄澄的橘子,她笑眯眯的把它們都放在一旁的小案上的碗中,這才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我今日一大早就聽公子說了,你打算一個人去原陽縣那邊,這件事怎麼決定的那麼突然,你都沒有和我說過。”
她睜著那雙大大的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徐寧,卻又是將手中剝好了的橘子取下一橘瓣喂進了嘴中:“徐寧姐姐,如果你真的打算要過去的話也別自己一個人去了,帶上我一起吧,我也想給百姓們盡一份微薄之力,而且去那邊也可以見見世面,公子總是說我在蜜室中呆久了,不懂人間疾苦。”
“這件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和我一樣都是個弱女子,可我比你稍微好一些,是我醫術高明,可縱然如此,我都還沒有辦法保證我在那邊一定能夠過得很好,又怎麼能夠拉著你一起去吃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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