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甯越想越覺得心中煩躁,於是她身子靠前幾分湊著蕭然:“那這件事,你們可打算插手?”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瓣,牙齒又輕咬著劃過,說話的聲音略微有幾分發啞:“如果你們打算參與這件事情,大概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說罷,又瞧著景駟:“我是個醫者,如果說在這件事情上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自然是非常情願伸出援助之手,自然,若是你們不打算摻和,也是天經地義的事,畢竟是把自己的命拿出去賭。”
景駟沒有想過她會轉過頭來和自己說這樣的話,一時之間忍不住瞧了瞧蕭然,見他此刻只是低著頭瞧著酒杯裡的酒,頓時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伸出手來扶了扶額,說話的聲音中多少帶著些嘆息:“這種事我們兩個還沒想好,眼下京城這邊局勢複雜,若是輕易的把人數都抽到原陽縣那邊去,情況好一些是京城和原陽縣兩邊情況可以兼得,可若是情況不好,只怕他們這邊就會被別人一鍋端了。”
說完,臉上的神色多少帶著些許苦笑:“你以為咱們這就是百分之百安全的嗎?京城這邊一共就那麼大,地方早就被各種勢力分割完了,就算是皇貴妃那個女人摸不清楚他們的情況,可總有些世家是紅著眼盯著我們的。”
蕭然聽到這裡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神色漠然,但徐寧還是能夠看見他眼睛裡面的掙扎,耳邊傳來他的聲音清冷:“這件事若是把最後的決定權放在你的手中,你該如何打算?”
去和不去,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去的話,只是單單藉著這件事,也無法得到百姓們的民心,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即使是蕭然掏心掏肺的對百姓們好,在他真正遇到困難的時候,那些曾經受他恩惠的人,大多數也是不能夠使出力氣來報答的。
方才的那一腔熱血過去,徐寧想到這裡也冷靜了下來,她垂下腦袋看著躺在碟子裡已經冷了的紅燒肉。
那肉上包裹著的醬汁和糖漿在一旁昏黃的燭火下泛著一股子誘人的味道,可此刻徐寧已經半點胃口都沒有了。
拿起筷子不知道該夾什麼菜,也擱置在一旁。
“罷了罷了。”
總歸是自己挑起來的話題,她也總不能叫剩下的兩個人都陪著她因為這件事情傷神,牽強的勾起唇瓣:“只是這場疫情發生了,咱們也還是要做些應對措施的,遲早都會牽連到京城,我這兩天準備一些防治疫病的藥材,拿給你們之後記得交代下面的人都喝了,沒有病人,我暫且也還拿不出治療的手段來。”
罷了罷了,也就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
徐寧這般反應蕭然已經預料到了,他點了點頭又倒了一杯酒遞給她,隨後目光又移到一旁臉色還是不大好的景駟身上:“事情就算再怎麼壞咱們也還是要吃飯的。”
“沒什麼胃口了。”景駟心情煩躁的把面前的碗往旁邊推了推,他站起身來撣了撣衣服,“你們兩個人先吃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離開的動作很快,不過這一會兒這涼亭中就只剩下了蕭然和徐寧兩個人。
若是說要繼續吃飯,他們兩個人也沒什麼胃口。
都把筷子擱置在一旁,蕭然卻是有些無奈的笑道:“不該讓你知道這件事情的,今日忙了這麼久到了現在卻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說來都是我們的錯,就算想讓你知道,也該過些日子再透露口風給你。”
“說都說了再講這些也沒什麼其他的用處。”徐寧嘆氣,“我現在只是心口煩悶的很,那麼多條人命,讓我眼睜睜的看著朝廷直接就將他們全部抹殺,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即使是我這個人再冷心冷肺,也絕對不能叫這麼殘忍的事情在我眼前發生,可國朝腐敗,即使是能夠攔了今日這一次,總歸之後也還是會有其他問題的。”
原陽縣的事其實並不打緊,棘手的是這場可能會關聯到許多人的疫情。
可是想了想,疫情也沒那麼嚴重,主要是現在這個國家從上到下已經全部腐朽了,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只怕眼下身居高位的人都還享受著此刻手中權力帶著的紅利。
他們從未想過,掙扎在社會底層的人日子過得有多麼貧苦,也從未想過,那些人的命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註定要被他們這些高階級蹉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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