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嘆氣,她其實不明白為什麼蕭然要一直執著於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其實只做朋友也挺好,等他恢復了自己的身份,奪得了應該得到的權利,那麼對他來言,自己當真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徐寧從來都不願意相信門當戶對這句話是謬論,兩個人如果地位不對等,看這個世界的視野不對等,那麼被綁在一起,便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蕭然啊。”徐寧扶額,“不是我願不願意相信,而是你想過沒有?等你恢復了你皇子的身份,現在陛下並無繼承人,那麼說的遠大一點,你以後就是整個國家的皇,你若是硬要守著我們二人的婚約,那麼換言之我就是以後的皇后,先別說我的身份會不會被人詬病,就只是單單說我一輩子都要被綁在那深宮,你覺得這對我來說,是福還是禍?”
徐寧其實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雲遊四海,她不喜歡山川,前世她沒有任務,不需要做手術的時候,都是待在家裡,她無事的時候寧願宅死,也不願意出門去廢腳。
蕭然沉默,這些東西他不是沒有想過,可確實正如徐寧所說,這些東西永遠都是橫在他們之間的鴻溝,並不是他現在說可以解決就可以解決得了的,也不是他說不在意,就真的能夠當成什麼都不在意一樣。
兩個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徐寧便也是自嘲一笑:“我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如果你硬要扯到男女之情上面,那麼我就只能說世事不隨人願,我也不願意為了一個男子就放棄我自己的自由,我不想給鎖在深宮中,更不想讓那些腐朽的禮教束縛我,你也不要和我說這些都不要緊。”
“我沒打算這麼說。”蕭然無奈,他的臉色卻越發的蒼白,隨後嘲諷的笑了笑,“難道你我最終還是會形同陌路嗎?”
“其實不然,你也不必如此悲觀,朋友之情我們尚且也是可以維繫的。”徐寧瞧著他這副樣子,越發覺得他可憐,“從前你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現如今起碼可以把陌生兩個字去掉,慢慢來吧,或許有一日我也願意為你改變呢?”
“我不想你為了我折斷自己的翅膀,如果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走到那一步去,那便叫我一個人被鎖在深宮裡。”
蕭然勾唇,卻仍是諷刺。
徐寧看著他唇角的笑,第一次有些摸不清楚他究竟是怎樣的人,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有些人是想官居一品,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邊富貴;有些人是想偏居一偶,與良田美池桑竹為伴;有的人是胸無大志,這一輩子得過且過,說不上愉悅也不至於可悲。
可無論怎樣的追求,都是自己作出的選擇,而蕭然這般,皇帝獨子,只要這江山不被傾覆,他總有一日會是世間最珍貴的存在,即使也會被世間權力所累,可到底是世上最華麗的枷鎖,多少人求而不得,一輩子都在貧苦與無奈中掙扎。
但這些話,到底不該自己多說。
於是道:“今日不早了,我去把給你準備的粥端過來,吃完之後就早日休息,有什麼事我們明日再說。”
若是再說下去反而會讓他們兩個人都非常不愉快,已經有了一個壞的開始,那麼此刻還是應該讓兩個人都緩和一些,總不能說,今日一晚便把這些日子所積攢下來的不愉快全部都說出來了吧。
“好。”蕭然頷首。
徐寧把粥端過來看著他喝完之後這才回自己的房間去,這屋子二室一廳,和自己原來的院子差不多,不過卻沒有自己原來的那個院子舒服。
總歸是突然找的一個地方坐,舒適什麼的她也就不苛刻了。
曬了一日的被子蓋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熱意,卻還是依稀能夠聞見些許黴味。
“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蕭然跟著原主的日子過得雖然清貧,有時候還要他自己出去賣畫為生,可怎麼都沒有現在日子苦吧?”
枕著雙臂抬起頭來看著屋頂,那上面還掛著蜘蛛網,今日打掃衛生的時候倒是沒有注意到屋頂,看來明日還是自己要吃苦了。
於是也沒有心思進空間了,她閉上眼睛安穩的睡過去。
這一夜睡得不甚安穩,屋子中的蚊子一隻接著一隻,她偏偏又是個睡相不好的,兩隻手臂都露在外面,以至於第二日醒來的時候,上面滿是紅紅的疙瘩。
惺忪著雙眼坐起身來,瞧著自己兩隻手臂上的疙瘩,第一次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她雙手抱著腦袋,卻是忍不住的嘆氣:“這個世界怎麼沒有花露水這種東西呢?實在不行聞眼下我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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