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薛潔潔要跟白清望說的話被傅冬深打斷,後來薛潔潔自己也忘了要跟她說什麼來著。
直到婚禮這天見到席紀,薛潔潔才想起來。
她想跟白清望說,席紀也來。
白清望在化妝間裡看見遲蕭,四周看了一圈問:“江閔予呢?”
遲蕭回頭:“不知道,上廁所去了吧。”
遲蕭西裝裡的領帶打得歪歪扭扭,白清望看見了,帶著點嘲笑的意味問他:“這領帶,江閔予打的吧?”
遲蕭轉過身去照了照鏡子,低頭笑了出來。
這個小糊塗啊,領帶都不會打。
白清望朝著遲蕭招招手,“過來吧,我重新幫你打。”
白清望拆了江閔予給遲蕭打的領帶,她一邊給遲蕭打領帶一邊問:“我看《蓄謀》了,現在還抽上煙了?”
遲蕭嗯了一聲,“拍著拍著就抽上了唄。”
白清望挑了挑眉:“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遲蕭正準備說話的時候,眼神瞟到了門口。
席紀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幅“溫馨”的畫面——她穿著和遲蕭領帶相搭配的長裙,苦口婆心的勸他少抽點菸,像極了為出門的丈夫打領帶的妻子。
白清望給遲蕭打好了領帶,“好了,你看看,比江閔予打得好吧?”
白清望看著遲蕭,他遲遲不動,示意白清望往門口看。
白清望順著他的視線,緩緩的轉過頭去。
四目相對,他的眼裡帶著譏笑。
席紀嘴角微微勾起,雲淡風輕的問:“潔潔她不在這裡嗎?我過來給份子錢。”
白清望向左邊指了一下,說:“她在那邊的化妝間裡。”
席紀微微點頭,“謝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白清望聳聳肩,問遲蕭:“他什麼時候來的?”
遲蕭也學她聳肩,“不知道。”
白清望點點頭,也轉身出門:“我去看看江閔予。”
遲蕭低頭笑了一下,這兩個人要彆扭到什麼時候呢?
白清望沒注意到,但遲蕭看見席紀那隻抱著胳膊的手都要將西服給捏皺了。
席紀也不可能知道,白清望另一隻手的手掌都被掐出了指甲印。
可誰又會知道呢?
傅冬深和薛潔潔一開始並沒有打算邀請媒體,可在三亞的酒店剛定好就被告知有狗仔在打聽。
兩人索性就大大方方的邀請了幾家媒體,所以白清望回國的訊息,顧嵐是透過微博才知道的。
婚禮在室外舉行,雖然是冬天,但三亞的氣候溫暖,風和日麗。
薛潔潔穿著雪白的婚紗,挽著她父親的手,從紅毯那頭,一步一步的走向傅冬深。
薛潔潔眼眶微微泛紅,傅冬深就在那頭淺笑著看著她向自己走過來,眼睛裡的愛意是不會騙人的。
白清望想,人應該是可以跟過去告別,迎接新的未來的。
傅冬深向前走了幾步,從薛父手裡接過薛潔潔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裡。
白清望作為伴娘,不想搶了新娘的風頭,所以眼妝都化得極淡。
白清望在下面默默流眼淚,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妝會花掉。
江閔予給白清望遞衛生紙,小聲說:“別哭了,眼妝都花了。”
白清望給了江閔予一個白眼,“屁,老孃的化妝品都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