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這個男人之間,始終都隔著東西,是那不可一世的皇權也好,還是那個存在於凌天成的世界,莊家的女兒莊思顏也好。
有些經歷,莊思顏沒有,所以她也體會不到那種真切的愛意。
只是,就在這一顆。
在他們逛了一天的街,回到這個小小的院落裡,吃飽喝足回到那個帶著溫暖的房間裡。
她倏地一抬頭,發現這個男人正帶著柔軟而親密的目光注視著她。
那目光裡沒有對過去的痴纏,也沒有他過去的強硬,就像一對普通的戀人那樣,輕輕軟軟的,從她的臉上掃過,最後停在了某一個位置。
莊思顏的臉上突然就浮上了一層薄紅,從耳朵到脖根。
她把頭低下去,有些不太適應地說:“幹嗎這麼看著我?”
凌天成的手卻已經輕輕壓到了她的手上。
他的掌心很熱,好像燃著一把火,灼的莊思顏心裡都跟著“哄”了一下。
她再次抬頭,發現那團火不知何時,已經游到了凌天成的眼睛裡。
太暖了,由剛才的輕柔,慢慢成了熾烈。
莊思顏被他的目光吸引,只顧著看那裡面灼灼的光,還有光裡倒映出來的自己。
她的頭微微仰著,眼睛黑如子夜星辰,嘴唇有些幹,不知是不是被那火光烤的了。
當她伸出舌頭,去、舔自己的嘴唇時,面前突然就出現一片陰影。
凌天成的臉俯了下來,猝不及防的在她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
本來只是一略而過的,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那熱熱的溼溼的嘴唇,一沾到一起,就再也撕不下來。
許久,呼吸都像凝滯一般,莊思顏才從他的臂彎裡抬起頭來。
她很認真地看著身邊的人問:“你是不是蓄謀已久了?”
凌天成側過身,用一隻手支起自己的身體。
光潔的胸口處,露出了大片結實的胸肌,莊思顏的目光才上面一撞,就忙著躲開了,差點忘了自己剛才問了什麼。
然而那個男人卻說:“是啊,蓄謀已久了。”
莊思顏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利落地從床上起來,嘴裡還嘟囔著:“想床單就直說,咱們還是合法夫妻呢,我也沒有到更年期,還是能滿足你的,幹嗎還要費這麼大的勁,又是把我往宮外帶,又是來這個小院,累不累啊?”
她還沒把衣服拉開穿好,就被凌天成一把拽了回來,身子只稍稍一側,就把她重新壓了回去。
語氣卻是鄭重的:“不累,跟你說任何事我都不會覺得累,而且甘願這麼做。”
他話音一頓,身子一下子俯了下來,把身下的人壓的差點喘不上氣來。
凌天成的下巴就抵在莊思顏的肩窩處,聲音也從那個地方傳過來:“你知道嗎,我想這件事很久,每次一想到你就在京城裡,就在這座小院裡,明明離我那麼近,卻分屬兩個地方,像兩個不會相交的陣營一般,我的心裡就會很難受,想來到你身邊,也想讓你去到我身邊。可惜我有沒完沒了的奏摺要看,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你卻也有你自己的性情和脾氣。我不想為了自己,把你改成另外一個人,也不想為了你,忽略了天下百姓,所以只能一遍遍的想這個地方,想有一天能跟你一起躺在這裡,哪怕一夜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