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們的靠山倒了,上面高高站著的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
其實凌天成一直都是他們的主子,只是這些人沒有認清事實,所以才會有今天。
他們把頭低下去,幾乎不敢聽他後面的話。
可是等了片刻,金殿之上卻並無聲音。
凌天成站著,看著烏麻麻跪成一片的諸臣,直到他們抬頭,才又開口:“都起來吧。”
哪有人敢起來?
“起來吧,有一句話,朕想告訴你們,從今日起,朝上到了你們真正要說話的時候了,朕希望諸位臣工能暢所欲言,而不必再受它事影響。”
安靜了。
沒有人回話,凌天成退了朝,往內殿走去。
眾臣在南辰門愣了許久,既而轉身出宮,再無人在金殿上議論,趕緊回去整理自己的事情。
那些與莊相,與駱大人之間的牽連,能消滅就趕緊消了,該斷的關係就趕緊斷了,趁著皇上現在不追究,給他們重新做人的機會,能洗白就抓緊時間吧。
一天之內,南辰門的屍體也收拾乾淨了。
一車車地往外拖,經過京城的大街,拖到京城外面,然後搭成木架,在全城的目光下,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一夜之間,莊相爺倒了,赫赫有名的莊相府查封了,裡面所有的財產和物品,全部運進了國庫。
莊昌遠的家眷僕人,男的充軍,女的為奴,分散到各處。
但是他有幾個兒子卻跑掉了,沒有蹤跡,更沒人知道跑到了哪裡。
莊思顏也去莊家轉了一圈,把他每個院落都走了一遍,然後對於過去凌天成住過的地方,還有原主莊思顏的住處,都看的十分仔細。
只是時過境遷,她依然沒找到自己可用的東西。
出來後,她去了溫青的宅院裡。
溫青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變,可也沒到熱情的地步,只是不排斥地請她坐,然後不鹹不淡地問:“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宮裡數金子嗎?怎麼跑到我這兒了?”
這次莊思顏可賺大發了,除了莊昌遠那個案子得了一千兩銀子。
後來她還利用溫青瞧不上,凌天成極力反對的化妝術,把大內侍統領給換了,用的人就是跟著他們去過錦城的那幾個。
一番整頓,大內侍衛的頭領全部換成了自己人。
連跟莊昌遠接頭的人都假的,所以那個入宮的訊號,還有莊昌遠收到的所有資訊都是圈套。
除了這些,這個女人還把皇宮精心布成局。
哪裡應該松,哪裡應該緊,人會控制在什麼地方,最多到達地方,全是她一開始就推算好了。
溫青當時就想,幸好是她現在失憶了,跟自己的親爹沒有感情,若是不然 ,就她現在的這番心機,用來幫莊昌遠,那大盛朝真的就是沒幾天安生日子了。
當然這樣的戰功,凌天成不會抹殺,他賞了莊思顏很多東西。
結果這個小女人把手一揮:“別給我整那些胭脂水粉沒用的,我要金子,大把大把的金子。”
於是凌天成只能把要賞她的東西,全部換算成金子,最後抬了兩大箱進她的殿內。
抬金子的侍衛累到口吐白沫,喘了好久的氣才問她:“娘娘,這些金子放在哪裡?”
“先放這兒吧,等我數清楚了,再找存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