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剛過,僅存的一點溫度也是散盡。
可是對於曹太後來,從頭至尾都是冰冷刺骨,止不住的瑟瑟發抖,她身上的華服已經是被地上的血給浸濕,那濃鬱的血腥味著實令人作嘔。
她頭上的金鳳步搖也是顛倒著,搖搖欲墜。
臉上也是被淚水給哭花了妝容,顯得格外的恐怖猙獰。
她不敢停歇,禦書房內的那雙眼睛,令她更加的不寒而慄,她的牙齒都在打架。
雙手不停地在寒冷無比的冰水中浸泡著,清澈的水轉瞬間就是變的汙濁不堪。她不斷重複著跪在地上拿著抹布擦拭著那些血,她一輩的恐懼都比不上這一刻。
沒過一會兒,任長央就出現在了那裡,而當曹太後看見了那熟悉的輪椅,她的身體猛然間僵硬住,都有些膽怯地不敢抬頭。
看見自己的母後跪在地上,像個低賤的奴才一樣,他內心是揪著痛,可是他只能是蹙著眉頭,不能做什麼。
可是曹太後受夠這些了,她就是爬也要爬到了宮少僦的跟前,狼狽不堪。“僦兒,僦兒,快救救母後,母後不要再做這些了,母後不要再做這些了。”
任長央直接是無視了曹太後,她略過去,徑直走向了禦書房。
此時此刻,整個禦書房也是跪滿了一地的大臣。
整個禦書房內,都是籠罩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感,誰都是不敢大氣喘一聲。赫君還坐在龍椅之上,掃過地上一群貪生怕死的人,黑著臉,盡顯不容覷的王者氣息。
“王爺!王爺!微臣等都是被逼無奈的啊,若是微臣等不按照太後的做的話,那微臣等都要被誅九族啊。”
“所以就任由一個蛇蠍女人垂簾聽政?”赫君還冷笑一聲,下一刻他就將桌上的奏摺給拋落在眾人的面前,“這就是垂簾聽政的下場!”
那些跪在最面前的幾個大臣紛紛撿起奏摺看起來,越看臉色是越難看,更是震驚不已。他們連忙是放下奏摺,拼命地磕頭求饒,“王爺,微臣等不知道這些事情啊,微臣等根本不知情啊。”
“皇上病危,為何你們就不能去看個究竟?任由那女人一是一!”
“本王就算是奉命去了南平,那就是覺得本王就會死在南平嗎?這赤邡的天就會被她給翻了嗎?”
“你們可知道那個女人給皇上下了劇毒,就在剛才!皇上已經迴天乏術了!”
登時,所有的大臣都是臉色聚變,幾乎都是癱坐在地上。
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
候在外面的宮少僦也是低眉哀嘆,他不知道才不過個把時辰的時間,就傳來瞭如此的噩耗。他深知這件事情跟自己的母後脫不了幹系,他更是明白恐怕想要在赫君還這裡救回自己的母後,那怕是比登天還難。
“全部都給本王滾回去,好好想想該如何去彌補這些漏洞,否則的話,本王一定會逐一誅九族!”
赤邡的天終究是變了,從他們離開的那一刻就是變了。
幾個侍衛將宮少僦的輪椅給抬進了禦書房,擺在了中間,宮少僦畢恭畢敬地抱拳行禮,“王參見豫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