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人皇叔才是真正適合當皇帝的。”皇帝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如同蚊聲。可任長央還是聽得很清楚,她的眉頭也是不經意得皺了起來。
“皇上,你要知道一點,王爺他一心只想栽培你做一個好皇帝,他無心權位。”至少任長央要讓皇帝不要對赫君還産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讓他人添油加醋。
“皇嬸嬸,朕都知道,都知道。”皇帝堅定得道,“是朕自己覺得自己不適合當皇帝。皇叔他是赤邡甚至是六國內聞風喪膽令人畏懼的戰神,而我只是赤邡的皇帝,很多事情朕都不敢自己妄下定論,只有皇叔在身邊,朕才覺得安心。”
聽到這些話,任長央才知道皇帝是多麼依賴赫君還。她抿抿嘴,不話。
“其實皇叔好幾次跟朕過,他不會一輩都留在朕的身邊,要讓朕自己能做好一切。可是朕知道自己是個不夠武斷心慈手軟之人。而唯獨慕容家的事情,朕第一次發狠,但是朕還是做了好幾天的噩夢。”皇帝顯得有些頹廢。
“皇上,赤邡的江山是赫家的,不管慕容家是什麼身份,但是他們企圖殃及赤邡,一手遮天,若是赤邡落入慕容家,皇上就覺得對得起赫家的列祖列宗了嗎?慕容家在九泉之下,還是會受到赫家人的制裁。”
聽到這些話,皇帝心中的一道疤痕,似乎開始慢慢地消失。
這時候的任長央已經起身,走到龍床邊上坐下,安撫著皇帝,“皇上,沒有做不做的好,只有你肯不肯做,若是你自己不邁出第一步,又怎麼會知道發生什麼呢?”
“皇嬸嬸,你真的覺得朕能當好這個皇帝嗎?”
“公私分明,熟知輕重緩急,處事不驚,我相信做到這些你就可以了。”任長央淡淡一笑,卻在皇帝眼中那般的溫柔。
在皇帝的心中,那位高高在上的母後,終日只教他該如何提防所有人抓住自己的龍椅,卻不曾跟他過這些。而在任長央這裡,他似乎感受到了一點點的感覺。
下一刻,皇帝有些可笑起來,“朕記得皇嬸嬸的年齡似乎比朕還一些,可是朕竟然連皇嬸嬸的這些領悟都沒有。”
“皇上,你生活在這皇宮之中,又何知外面的人間疾苦呢?所以皇上你更應該聽到那些百姓的話,有時候忠言逆耳。”
皇帝彷彿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朕從未離開過皇宮,而那些大臣總是上奏摺都是些雞毛蒜皮之事,可是皇叔每次看到這些總是會黑著臉,朕那時候還在奇怪,為什麼看到赤邡國泰民安,皇叔卻還是如此不開心。”
“皇上,你也有自己最信任的人,你可以派他們出去看個究竟,或許那個時候你更加會知道該如何做好一個皇帝。”
“多謝皇嬸嬸的教導。”
“樂恙並不希望皇上會有多大的成就,但是至少要自己的民真正享受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那時候,人人心中想得都是皇上,所有人也會心甘情願臣服皇上。”頓了頓,任長央又是了一句話,“皇上,有百姓才有家,這個國家並不是這些大臣就能建造起來的。”
登時,皇帝徹底的豁達了,那持久不散的陰沉也是逐漸消失。看著任長央的那雙眼睛也是格外的明澈,“朕終於知道皇叔為何會如此寵愛皇嬸嬸了。”
面對皇帝的話鋒突變,任長央那掛在臉上的笑也是一僵,她沒有接話,只是有些敷衍地笑了笑。
很快,風滿樓就已經進來了,岸然跟隨在身旁。皇帝很自覺的躺好,任長央退出了屏風外。
施針不過片刻功夫,可停留需要一柱香時間,皇帝身邊有岸然和葛公公親自守著,風滿樓伴隨著任長央在養心殿外走了幾步。
站在養心殿外的石欄處,阿喬看著那兩個身影。
“長央,你可是在生氣我把你的秘密告訴了君還嗎?”風滿樓看著任長央毫無動靜,格外平常的樣,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些擔心。
才走了幾步路,風滿樓就開始有些按耐不住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