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邱太醫的話,這些本來抱著僥幸能拿到賞錢的幾人有些面如死灰,他們彷彿覺得自己隨時都會喪命在此,只不過看著那三個太醫的樣,他們也是猜想到了這趟是有來無回。
好在為首的中年男是多少見過世面的,他穩重些,謙卑有禮,抱拳垂手,慢慢地道,“不知能否讓我們看一看病人。”
邱太醫又是換了個姿勢坐著,他挑眉點頭又是朝著身旁的馬太醫招招手,吩咐道,“馬太醫,你帶他們去看看吧。”
馬太醫畢恭畢敬地對著邱太醫點頭,然後又是一張冷臉地看著他們,“跟我走吧。”
雖然有幾個是不情願的,卻也是到了這份上,也不能退縮了回去,只能是硬著頭皮跟上去。
很快,他們穿過了前堂來到了後院,那露天的中間也早已經被圍上了白布,裡裡外外都是躺著許多的男女老少病人,每個人發作的程度都是深輕不同。
那幾個後悔的男是越過這些木床也不敢去碰,反倒是隻有任長央和那為首的中年男各自找了個病人開始看起來。
任長央選擇的是一個不過十三歲的清秀少年,他因為後背腐爛了面積比較大,只能是趴在床上,而那腐爛的地方已經被上了草藥,可似乎沒有什麼效果。
那少年看到了任長央,眼神中流露出了幾分恐懼,甚至拒接了她準備伸出去的手。任長央溫柔地摸著他的頭,笑得柔和,“我並無惡意,我只是想要看一看,若能趁早找到病症,那我們也好對症下藥,你們也無須受苦了。”
“你們是不是又要準備那我們當實驗?”少年的言語間有些顫音,眼眸中的恐懼持久不散。
任長央認真地搖頭,“不會!”
不知為何,少年信了任長央的眼神,他乖巧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這時候任長央也才敢上前傾身前去仔細看著舊傷口和新發的膿包。
越看任長央越是堅信這不是瘟疫,她努力一想,就問道,“兄弟,你們姑銅鎮可是有什麼是你們都會用的東西或者吃的?”
“我們只喝姑河的水。”少年虛弱的回答。
“全鎮的人都會喝嗎?”
少年毫不猶豫的點頭,“這姑河的是後山的一處山泉流下來的,四季都不會幹枯,甘甜得很,所以先祖就打通出一條河流進鎮裡。這是我爺爺告訴我的。”
聞言後,任長央瞭解點頭就起身,少年用盡全力抓住了她的衣角,充滿希望的問,“哥哥,這病能治嗎?”
任長央毫不忌諱的拍拍他的手給予安慰,“放心吧,不出幾日就好。”
看好了病人,他們幾人又是集合在了一起,其中一人已經有些煩躁起來,“我看這八成就是新的瘟疫,這朝廷怎麼可以這樣騙人呢?既然治不好就全部燒掉不就好了。”
“醫者父母心,你怎麼可以出這樣的話。”那中年男怒視著,眉間也是皺在一起,整張臉也是黑了下來。
“蘇大夫,你孤身一人沒有親人,可是我們都是家有老有啊,我們本來就是沖著這皇榜上的賞銀來的,可是誰想這都是騙人的!”
原來這位大叔姓蘇。
“就算你上有老下有,那麼也不能這樣自私!皇榜上也是真真切切的是瘟疫了,就算一些普通的瘟疫我們能預防不被感染,可是怎麼也是有危險的。如今只不過姑且找不到真正的病症,你們就怕自己會死在這裡,真是丟盡了我們這一行!”蘇大夫被氣得不輕,看著那幾個人的眼神中也是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