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每天泡在夜市上混日子,跟那些常年擺地攤的男女老少都混熟了,買了一大堆沒用的地攤貨回家。王凌說:“我去,你至於把自己這麼往死裡整麼?”
我說:“那總不能盲目就開始擺攤吧,總得深入瞭解再做決定。”
她笑了笑,她說:“你還真準備去啊。哈哈。”
我說:“那是,我還得買房子呢。沒男人可以依靠,就只能靠自己奮力拼搏。”
她樂不可支,她說:“我他媽越來越欣賞你了,乾脆咱兩湊一起得了,以後你養我,房子不用買了,湊合住我的。”
我哈哈大笑,我說:“我可不想一輩子用器具。”
她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愣了五秒鐘後頓時明白了我什麼意思,氣得拼命地用手捶我,然後說:“你現在是越混嘴巴越下流了,哈哈……”
我說:“你懂什麼,這才是接地氣的人生。我現在現在的日子,像早餐師傅蒸籠裡的包子,飽滿又白乎,熱氣騰騰的。”
她笑道:“你現在是熱了,我可是徹底被這小傢伙磨得沒脾氣了。”
她已經進入孕晚期了,體重持續上升不說,兩隻腿都腫了起來,還經常夜裡抽筋,抹了那麼多橄欖油沒多大作用,妊娠紋噌噌地全冒出來了。
她說:“你當初懷孕會不會像我這樣啊?”
我說:“不會啊,我當時懷孕特別輕鬆,除了肚子越變越大,就沒多大的感覺。”
她又抽筋了,我趕緊幫她拉伸小腿,她疼得齜牙咧嘴,她說:“哎,真羨慕你。你看你,那麼早生了個孩子,現在也沒煩心事了,一心奔前程唄。”
我說:“得了吧,你是奮鬥到有車有房了才有的孩子,一舉三得。我現在除了個孩子,啥都沒有。”
無論女人的人生多精彩,都會在生孩子這件事上黯淡下去。一個女人再灑脫,也會有因懷孕生子而沉寂的那麼幾年。女人與孩子的話題,經久不衰。早生,晚生,總歸都是要生的,丁克的思想還是過於前衛。這不,冷不丁的,一向灑脫的陳優也報了喜,說自己懷孕了。
一時間,王凌像是找著了知音一般,兩個人整天在微信上互相探討經驗互相鼓勵對方。轉眼,大家真的都當媽了。時光,好不經用。
王浩然終於找到了張惠,她躲在海南三亞的一個小鎮上,開了一家小小的『奶』茶屋。兩個人洗淨鉛華,在那裡開始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連曬出來的照片也多了幾分幸福的味道。
微信的確很強大,我們身處天南地北的,卻能清楚地知道大家每天的生活。陳優不時抱怨生活的簡單和單調,想念曾經四人同行的時光;張惠經歷了那麼多之後,臉上散發著一種寧靜的氣息,不再似從前那麼急功近利;王凌天天在我身邊,自不必說,她的生活重心除了肚子裡的寶寶就是我了;而炎彬,一如既往的神秘,從來不發圖,你只能看到他那個一團黑『色』的頭像,感覺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黑暗裡,看不真切也不會明白他究竟在忙些什麼……
我盯著炎彬的頭像看了很久,他的微訊號叫做:ybsh1314。
我今天才發現這個名字,突然感覺像是炎彬舒畫一生一世,再仔細核對一下拼音,發現真的是……那一剎那,我心裡說不清的滋味。
這是我多想了,還是他真的如此呢。我……有些凌『亂』了。
我沒有收到他的生日祝福。那一天,我雖然沒有發照,但是王凌把他們給我慶祝的照片發在了朋友圈裡。按理說,他應該看到了。但是大批的人回覆或祝福了,他沒有。他永遠都沉寂在那一片黑暗裡,根本看不到他有什麼動作。
上次的事我告訴了他之後,他便沒有了迴音。我正在發呆的時候,突然電話響了,我整個人都嚇得抖了一下。我發現是他打來的。
我接了起來,他問我:“現在方便嗎?”
我說:“怎麼了?”
他說:“我在a市下面的x縣出差,一個人。你過來好嗎?”
我心裡愣了一下,大腦“轟”地一聲,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識地說:“為什麼?”
他說:“有些事想跟你說,電話裡說不清楚。你能來嗎?現在打車還來得及,一個半小時。”
我猶豫著要不要去,他又說了:“我很少有這樣單獨的機會,舒畫。”
我很想拒絕,開口卻是:“好,你發我地址。”
他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他說:“嗯,我發你微信。掛了,路上小心。”
這是我加他以來,收到他的第一條微信。他沉寂得讓我以為他根本不玩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