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隔天我們就一起坐車去了h市。時隔那麼久,我們再次坐上同一趟列車,想起那時候初識他的模樣,我們兩都特別的感慨。
他抱著我,他說:“那時候,你沒現在美,臉上上火冒好幾顆痘,也沒見你化妝,整個人看上去就是特別憔悴。”
我說:“那時候,你也和現在不一樣,身上老透著一種痞氣,哪有現在這麼沉穩。”
他說:“那次坐火車,是我前幾年唯一一次做火車,沒想到,遇到了你。”
我說:“嗯,接地氣才是真生活。”
他便笑了,他說:“現在是真的接地氣了,江湖再也沒有炎彬了。”
我握緊了他的手,我說:“不會,只是暫時沒有而已。”
他親切地拿額頭碰了下我的額頭,然後說:“難為這時候,還有你這麼挺我。”
我說:“現在的你,我才敢宣佈主權。以前,總覺得太飄渺,抓不住,像風一樣。”
他說:“你傻唄。”
我們又聊了些瑣碎,他開始對顏顏感興趣起來,問了我好多關於顏顏的事兒。他以前就知道我有女兒,卻從沒有如此關切過。我給他看了顏顏的照片,他讚歎道:“嗯,很乖巧甜美,像你。”
他又問了一些顏顏的喜好,越臨近h市,他便越有些忐忑起來。我說:“別擔心,顏顏會喜歡你的,她一向喜歡帥哥。”
他又笑了,他說:“晚上約猴哥吧,我想,請他吃頓飯。”
我打趣道:“怎麼,要打一架麼還?”
他搖搖頭,他說:“不,要好好謝謝他,以前這麼照顧我的女人。”
我頓時愣了神,心裡卻是一暖。只是,猴哥見到我和炎彬在一起,會開心麼?
炎彬見我不說話,便說:“怎麼?那麼不相信我?我不是那麼衝動的男人,不過,你可不許再對他放感情。”
我點點頭,我說:“嗯,我把他當弟弟。”
他把我抱得更緊了些,他說:“可惜你最難過的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不是我。”
我說:“以後還會遇到更多挫折困苦,別陪煩了。”
他淡淡一笑,然後說:“不會。”
我這些年坐了那麼多次火車,那是心最暖的一次,和最至愛的人一路談情一路相依相偎,說貼己的情話,拼命地彼此取暖。那種心悸,如此難忘。
出了站口,他又變得忐忑了,他不斷地嘆氣,我彷彿都能聽懂每一句嘆氣的含義。他一定是覺得自己落魄了陪我回h市都不能揚眉吐氣了,他一定是覺得自己給顏顏買禮物都如此窘迫了,他一定是覺得萬一遇到我前夫無法再讓我驕傲地宣稱我找了更好的了……他雖然不說,但他其實在想很多,他其實在最落魄的時候陪著我回來這裡,已經是極大的勇氣和愛的表達了。
我不動聲『色』,不拆穿也不附和,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是徒勞,越是自尊心強的人越不能去叨擾他的糾結,那樣只會讓他更難堪。但是我的心裡,卻始終微微的疼。他每嘆一聲氣,我便疼一下。
他還是走進去了玩具店,問我顏顏喜歡什麼,我指了指一隻小號的泰迪熊,他說:“服務員,拿中間的那隻泰迪熊。對,中號的。”
我笑納了他的盛情,也不搶著買單。他現在連錢包都不帶了,只是從兜裡掏出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服務員。
從前的他,一向錢包不離身。每一次拿出錢包開啟,就能看到一排排製作精美的vip卡和各種各樣的信用卡。可是如今,他竟連錢包都不用了。
他把泰迪熊遞給我,我執意讓他拿著,我說:“你買的,你來送。”
他搖了搖頭,他說:“彆扭,我一個大男人抱著個熊。”
我說:“好,那我來拿。”
他又說:“算了,還是我拿吧。”
我不由得笑了,挽著他的手,一起走出了出站口。我事先就給阮大志打了電話,告訴顏顏我會回去看她。當我再一次打電話時,顏顏已經拿著他的手機焦急地盼望著了,剛接通地大聲地問我在哪兒到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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