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玄見她這樣愚笨,著實連最後的耐心也失去了:“你可還記得那個時候你阿孃同你講了什麼,你又同你阿孃講了什麼?”
許玄一說這個,沈夢澤的臉色倏地一下就變了。
許玄看著她這個表情,不知怎的,有了一種近乎於複仇的快感。他笑起來,眸中卻是沒有什麼笑意,反倒帶著幾分的冰冷:“現在想起來了?你出現在朕面前,你對朕說過的每一句話,你為朕做的事,都不過是精心設計預演過的騙局。朕在沈家,在你眼裡,不過是奇貨可居。”
許玄這時說起來很輕松,當初他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從沈夢澤對他的傷害中回過神來,怕是也只有天知道。
沈夢澤臉色蒼白。
“原來……原來你都聽到……”她喃喃。
許玄再看她,沒了愛,只剩下無盡的厭惡與厭煩。
“朕還留著你,沒讓你送命,已算是開恩。你若是清楚瞭如何,也應當知道該怎麼做了。朕曾說過,會護你平安,照料你榮華富貴。這話仍然有效,但除此之外,你也不必再妄想什麼了。”
這話如同最後的宣判,沈夢澤身上瞬間沒了力氣,差點摔倒在地。
話已說盡,許玄也懶得再同她做過多得糾纏,就此叫了人來,將沈夢澤送回了朝陽宮。
第二日沈夢澤便是小産落胎。
就連她也說不清楚,究竟完全是被人害得落胎,還是其實她自己也有這個願望。
沈家當初之所以在許玄微時送她入宮,毫不客氣來講,,就像許玄自己說的那樣,只為圖一個奇貨可居,如今許玄不負眾望成長為真正的君王,而她卻斷無可能坐上曾嚮往已久的位置。
說不定,就連這個孩子生下來,也輪不到她來照養。
沈夢澤垂下眼簾,將眸中的情緒略略隱藏起來。
姜沅先出聲打破了這份沉默:“你找我來,是為了何事?”
沈夢澤就像是渾然未聞一般,一動不動。
幸而姜沅耐心好,就在一旁等著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夢澤才動了動。她抬眼,眸中空蕩蕩一片,就如同心底某個地方被挖空一般。她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姜沅的臉頰。
姜沅很不自在地側了側臉,躲開了她的手。
“呵呵。”沈夢澤笑了起來,姜沅莫名覺得有種陰惻惻的感覺。
難道這次小産的事情對沈夢澤影響太大,所以刺激了她的心智讓她……瘋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沈夢澤道:“娘娘今年多大了?”
姜沅:“??”
沈夢澤接著道:“娘娘應該比我年輕吧?臉也摸著比我光滑,怪不得陛下更疼愛你……”
這話說得無不哀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