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梔看到姜沅來了,瞬間就像是有了主心骨的樣子。不管她心眼如何多,在這只認身份的京中不過是如草芥一般的存在,沒了姜傢什麼都不是。陳梔自然也是知道這點。
姜沅才不去理會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大嬤嬤見是姜沅來了,略一頷首。陳梔畢竟是憑著姜家入的選,姜沅在這裡也好明事理。
嚴音卻是冷哼,瞥了姜沅一眼。
大嬤嬤道:“四姑娘想必已是聽聞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姜沅點頭:“只略略聽聞了一些,細節處還不甚明瞭。此事攸關我姜家的名聲,還望嬤嬤要好好查清楚才是。”
大嬤嬤道:“這是自然。只是現已證據確鑿,怕是難以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姜沅一怔,沒想到嬤嬤會這樣說:“為何這麼講?”
大嬤嬤這才道:“其一贓物是在陳姑娘房中搜查出來的,其二,不久前黃姑娘屋中的銀杏說,她親眼看見陳姑娘趁著沒人的時候進了嚴姑娘的屋子。”
人證物證都有了。
若是隻是在陳梔房中查出來,還好說是被人栽贓陷害,現在這樣,怕是已成了定論。
姜沅看向陳梔。
陳梔的雙眼哭得紅腫,朝著她搖了搖頭。
姜沅道:“這事雖看似不容置疑,但到底我還是信得過我這位表妹的為人,斷不會為了這些小錢小物做出這等事,而且事關姜家剩下幾位姐妹的前途,不得不謹慎而為。嬤嬤若是這般的匆促定了案,日後萬一再發現什麼好歹來也遲了。不如寬限我三天的時間,若真是陳梔所為,我定然將她交還給嬤嬤處理,若能證明不是,也好還她還姜家個清白。嬤嬤以為如何?”
這姜沅是姜太後特意叮囑過的人,大嬤嬤之前就略有些忐忑,怕這事真判了,因此影響了姜沅而被姜太後怪罪。現在聽她這麼說,哪有不允的道理。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這陳梔當真手腳不幹淨了,也是她自家查出來的,到時候太後想要怪罪也怪不到她頭上。
“老奴素來信四姑娘的為人,不如給你七日時間,七日後正好近了年關,姑娘們要出宮回家。局時再定是非。”
姜沅應下,自是萬分感激。
大嬤嬤讓這幾人都出了門,走到門口,嚴音冷嘲熱諷道:“事情到這種地步還想著翻案?四姑娘也太過於狂妄自大了吧。”
姜沅四兩撥千斤:“既然嬤嬤都說要給我七天的時間,嚴姑娘也耐心些吧,到時自會給你答複。”
嚴音哼了一聲:“我倒不信你能如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你那位表妹所為。我倒是同情她,莫不是你姜家苛待,連件像樣的首飾都不給,才讓她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