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兩人在公交車站等公交車。
郝甜看過手錶,時間已是接近下午兩點,他應該盡快趕回甜品店,囑咐方識禮:“你接下來這幾天還是要多注意自己的手。”
方識禮則是要回郝甜家收拾行李,然後搬回自己那個狗窩住,內心十分抗拒就這樣結束“同居”生活,依依不捨:“我不想回去,就不能在讓我和你多住幾天嗎?”
郝甜嘆氣:“你應該多出去看看,不要把目光侷限在……我這裡。”
方識禮呆在那,想問清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郝甜猶猶豫豫還是不敢挑破兩人現在的表面關系,“我去上班了。”
正巧公交車到站,郝甜逃也似地跑上車,方識禮都沒來得及拉住,果斷也上車,車上人不多,有座位。
方識禮坐到郝甜身邊的位置,前後都有人,兩人端坐在公交車座位上,郝甜有意躲避他,往另一邊坐,兩人之間留下很大一塊空隙。
方識禮壓低聲音問:“你這幾天一直在避開我,是不是因為你已經明白了?”
郝甜轉過臉,對上方識禮的視線又馬上移開,輕輕“嗯”了一聲。
得到這個答案後,方識禮沒繼續問,從郝甜這幾天的態度可以猜測出,現在問出口得到的回複肯定不是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於是方識禮決定閉口不談郝甜的選擇。
甜品店就在眼前,郝甜已經坐到站,他起身從方識禮前面擠過,方識禮拉住他的手,郝甜回頭看自己被抓住的手腕,順著看向方識禮。
方識禮抿唇:“……”放開手。
在司機想按下關門按鈕之前,郝甜下車,車上的方識禮隨著公交車遠去。
希望小方能就此罷手,去尋一個比自己好的選擇吧,郝甜這樣想著,轉身進入店內;
別以為我就會這樣放棄,你以為我只是玩玩,我會給你證明我的認真,方識禮眼神堅定,看著車窗外不斷向後撤的景象,心裡逐漸有個清晰的主意。
他在幾站後下車,換乘來到郝甜家,乖乖收拾好自己的所有衣物,最後視線落在那套睡衣上,那是屬於郝甜的睡衣,自從第一晚借給他穿後,方識禮一直就使用著這套睡衣。
將睡衣摺好,放在床尾明顯位置,方識禮留戀地看最後一眼這個家,備用鑰匙放在客廳茶幾上,離開,回到自己家。
他可以帶走那套睡衣作為留念,但經過考慮,方識禮決定將它留下——第一點,等晚上郝甜回到家,在客房看見這套被方識禮穿過的衣服,心裡肯定不會平靜;第二點,他相信自己還能和郝甜住到一起,真正的同居,真正成為那套睡衣的擁有者。
正如他所想,晚上郝甜下班回家,看到客房裡那套睡衣,坐在床沿邊上,將睡衣放在自己腿上,環視這個空蕩蕩的房間,一時沉默無言,不知在想些什麼。
郝甜以為最近一段時間再也不會看到方識禮,不想,第二天中午時分,方識禮帶著兩份外賣來到店裡,就站在那看著郝甜,直到郝甜不得不來到他身邊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