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欽遠下意識地環住安顏的腰,低頭一看才發現安顏正穿著一套狐貍睡衣。
這套是邵欽遠之前送給他的。睡衣是連體設計,拉鏈在前面,輕而易舉地就能把整套脫下來,對邵欽遠來說不能更順手,尤其是在夜生活的時候。而布料用的法蘭絨,冬天穿著十分暖和,摸起來手感也極好。這睡衣後面還墜了條可拆卸的大尾巴,毛絨絨的手感極好,安顏對它愛不釋手,動不動就要擼它兩下,恨不得睡覺都帶著,被邵欽遠嚴令阻止才作罷。
邵欽遠其實對這條大尾巴也挺滿意的,它摸上去的感覺有些似曾相識,雖然他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到過,但並不妨礙他對它的喜愛。他把安顏整個抱起來,往沙發走去,趁機在尾巴上摸了兩把。
安顏沒有戳穿邵欽遠的小動作,在沙發換了個姿勢,跨坐在邵欽遠的大腿上,雙手捧著他的臉。安顏先是像試探似的,在邵欽遠的薄唇上落下如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隨後分開些許,又重新低下頭來,認認真真地與他親吻。
一吻結束,安顏把手搭在邵欽遠肩上,輕輕咬著略微泛腫的唇,眼巴巴地望著邵欽遠,等待他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
安顏其實沒抱多大期待,就是想借機先撒個嬌。當然他也不擔心會被拒絕,在邵欽遠回來之前,他已經在腦海裡做了不下十種後續方案,絕對保證自己能夠如願以償。
誰料邵欽遠不僅沒有拒絕,而且也沒有問安顏為什麼,他用鼻尖在安顏的側臉輕蹭幾下,道:“去吧,我已經把假期安排好了。”
“???”安顏愣愣地望著他。
邵欽遠被安顏的模樣逗笑了:“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聖誕節,還有跨年夜,我想和你一起過,所以幹脆把中間全部空出來,現在看來,剛好。”他問道,“所以,想去哪裡看雪?國內,還是國外?”
安顏覺得自從談戀愛以後,邵欽遠的情商以難以置信的速度直線上升,好像當初那些傻裡傻氣的舉動都是假的一樣。
有一種被騙的感覺。
他準備好的說辭通通派不上用場,只好抓著睡衣後的尾巴,邊擼邊思考:“嗯……不要在國內。”
聖誕加跨年這種組合放在國內,只有人擠人這一說,看雪是不可能看雪的,看小情侶還id差不多。畢竟這次是難得的長期約會,安顏也不想時時帶著口罩和墨鏡,還要為了避免被粉絲捕捉而隨時改變路線,玩也玩得不自在。再說,若是被拍到自己和邵欽遠的合照,梁禹回來怕不是要叨死他。
“那北歐?可以再去一趟雷克雅未克。”
安顏是有點想嘗試一下一邊看極光,一邊和邵欽遠做愛的滋味,但他剛從那兒回來,再去一次的興致不高,便否決了邵欽遠的建議,側著頭想:“去日本怎麼樣?”
“北海道?好,我讓陳聞去安排。”
安顏覺得再這樣下去,陳聞遲早會對自己有怨言的,自己不但讓他老闆翹班十天,還平白加了不少工作量。聽上去真是十分辛苦了,還是讓邵欽遠給他提提工資吧。
邵欽遠掛掉陳聞的電話,轉過頭朝安顏問道:“你要跟梁禹說一聲嗎?”
“哦對!”安顏這才反應過來,邵欽遠是搞定了,自己的假期還是一團糟,他環顧四周,沒能找到自己的手機,只能借邵欽遠的給梁禹打電話。
梁禹剛開始看到陌生來電時還沒打算接,直到聽到安顏的聲音才意識到這有可能是自己頂頭上司的電話號碼,這兩人是十成十正待在一起。
他不敢在老闆面前放肆,只能暫時壓抑自己的老媽子本性,簡潔又快速地回答安顏的疑問並提出建議,不到五分鐘便結束了通話。
安顏看著傳來忙音的手機,心想這估計是他跟梁禹之間有史以來最短的一個電話。
邵欽遠本打算直接給安顏放假,但被他拒絕了,因為聖誕和跨年夜的話題度高,一定的曝光對安顏來說是必不可少的。他若是又想安心度假,又想保持熱度,只能將後面的工作提上來,這也意味著他必須放棄現在的假期。
安顏沒什麼意見,用一週假期換來和邵欽遠的雙人旅行,絕對不虧。
梁禹很快便將新的工作安排發了過來。緊接著的一個星期,安顏都沉浸於工作當中,終於趕在平安夜之前完成了今年內的所有拍攝,和邵欽遠坐上飛往劄幌的航班。
劄幌剛剛經歷過一場大雪,還未下飛機便能看到外頭一片銀裝素裹,白雪皚皚,一層嶄新的雪鋪在鱗次櫛比的日式公寓屋頂,以及點裝于山頭那些稀疏排列的矮樹的光禿枝椏上,世界是銀白色的,天地間透著恬靜而神秘的美。
兩人第一天就在附近逛了逛,景點一個沒去,在酒店廝混了一整個晚上另加半個早上,才決定起床出門好好走走。
安顏向來怕冷,裡面穿了好幾件,最後還套了一件長大衣,好在有身材加成,也不見有多臃腫。他一走到外頭就想把自己縮起來,雙手緊緊埋在大衣口袋,半張臉縮到新買的駝絨圍巾裡,頭上還帶著一頂帽子,整個人毛茸茸,顯得十分可愛。
邵欽遠看見他這副模樣便忍不住笑,收到安顏的瞪視才稍稍收斂,然後把手伸到安顏的衣袋裡,去勾他的尾指。劄幌的大街上行人不多,安顏沒有了在國內的諸多顧忌,便任由邵欽遠肆意妄為。兩人的手指在窄小的口袋裡糾纏在一起,最後變成十指緊扣,邵欽遠把兩人的手從安顏的口袋轉移到自己的口袋,問:“這樣好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