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瑩瑩的常妝其實十分美豔,打扮偏向成熟性感,和薛鈴其實根本就是兩個風格的女人,舉手投足之間很有大牌風範,身邊跟著兩個助理,一個負責拎包,一個負責撐傘,安顏從沒體驗過這種待遇,看得有點目瞪口呆。
劇組先拍內景的戲,因此開機儀式也設在影視城裡面。劉導是個很嚴格的人,不僅表現在拍戲上,也表現在開機儀式上,他折騰了大半個早上,才正式宣佈儀式結束。安顏站在太陽底下曬得睜不開眼,不由得想起他的上一部劇,那個劇組在開機當天隨便找了個只燒豬拜了拜便算完了,全程下來不過一個小時,與劉森對比之下簡直是敷衍。
劇組開機,有時候會講究一個開門紅,第一場戲能一次過,就算是一個好兆頭,對劉森這種比較迷信的導演來說更是如此。他深知自己的性子,所以特意選了一場只有向澤和安顏的文戲,臺詞量適中,不長,比較簡單,劉森覺得爭取一次過還是可以的。
安顏穿著一襲紅衣走進片場,他手執摺扇,腰間配一把精緻長劍,冠面如玉,目若朗星,動起來比定妝照上更好看,饒是劇組裡的人看過各式美人,也不由得多看他幾眼。他走到劉森面前站定,笑了笑:“劉導。”
劉森滿意地點點頭,下巴往場內抬了抬:“不錯,去吧。”
向澤也走了過來,把手中的長刀放在桌上,安顏在一旁試了試走位,覺得差不多了,便也在桌旁坐下了。
這場戲發生在三人追查線索的途中,此時沈清楓對薛鈴心生好感,但李長崖和薛鈴相伴闖蕩江湖許久,雖然知道兩人不是伴侶,但不能肯定李長崖是不是和自己一個心思,於是便趁著薛鈴不在,想要試探李長崖對薛鈴的態度。
沈清楓那時舉手投足還有紈絝子弟的味道,他一手撐著頭,給自己倒了杯茶,目光閃爍不定,像是在猶豫些什麼,李長崖坐在對面低頭擦著刀,冷淡地道:“有話就說。”
沈清楓幹脆地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低聲道:“長崖,你覺得薛鈴姑娘怎麼樣?”
“附近無人,無須低言。”李長崖側著頭認真想了想,“薛鈴慈悲為人,是世間難得的好醫者,但總是思慮過多。”
“嗯,沒啦?”沈清楓從椅子上跳起來,雙手撐著桌面,幾乎要湊到李長崖面前,精緻的眉梢挑起,“只有這麼多?”
李長崖把無涯刀翻了個面,刀風把沈清楓逼退了幾尺,他卻面不改色繼續擦:“那你來說。”
說起喜歡的人,沈清楓便如同回到了少年時代,那股風發意氣隨著由心而發的喜悅重新回到他的身上,趕走了那些深藏在眼底的陰暗,他在房間內踱步,向李長崖細數薛鈴的優點,臉上還掛著不自知的微笑。李長崖垂眸靜聽,待沈清楓說完,才評價道:“不對。”
“哪裡不對?”沈清楓皺著眉,見李長崖不願回答,便一把奪過他的無涯刀,大有他不說出一個所以然,就不會把刀還回去的架勢。
李長崖一路下來早就知道他的脾氣,也不急,抬起頭來看他:“你喜歡她,所以不對。”
沈清楓沒想到被他戳穿,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把無涯刀扔回李長崖手中,惱羞成怒道:“你懂什麼,我看你就是想跟我抬槓!”說罷,他便轉身要沖出屋外,開啟門時又不甘心地停下來問了一句,“有那麼明顯?”
李長崖用布把刀柄擦了擦,抬眸說:“嗯。”
沈清楓聞言更加生氣,用力甩上門,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101nove.ut!”劉森摸著下巴,把剛剛那段戲看了一遍,安顏的表演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好,沒有被向澤壓住,他頗為滿意地道,“過了。”
整個劇組頓時鬆了一口氣,安顏的心頭大石也放下了大半,緩步走到旁邊休息,等候他的下一場戲。
早上的戲大多都是向澤和安顏的對手戲,安顏本身底子不錯,加上向澤偶爾帶一帶他,一路下來竟也頗為順利。薛瑩瑩的戲是安排在午飯以後,可她自開機儀式之後便沒有從化妝間裡出來過。
安顏好不容易過了早上的最後一場,餓得兩眼昏花,下場就想找自家助理拿盒飯,結果她卻不見了身影。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自己往派盒飯的位置走去,剛走到一半,竟看見袁吉吉帶著幾個保鏢走進來,手裡還拎著兩個巨大且精緻的飯盒,一看就是望曦出品。
她找了個空桌子把東西放下,一開啟飯盒,誘人的香味充斥了整個片場,這邊頓時成了所有人的焦點。安顏一臉懵逼地走過去,問道:“這都哪來的?”
袁吉吉和保鏢們一起把飯菜拿出來,不一陣便擺了滿桌菜餚,她朝安顏眨了眨眼,小聲回答說:“是邵總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