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啊,我只是上次去喝酒剛好聽見隔壁在說好嗎?”溫辰意理直氣壯地為自己反駁,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抱怨起來,“別提了,說好的陪我喝,結果你人呢?。”
安顏連忙擺了擺手:“那地方就饒了我吧,遍地飄零有什麼好去的,又不是貴婦聯誼,還不如去疾馳跑兩圈。”起碼還能爽爽不是。
疾馳是個賽車俱樂部,安顏總喜歡每個月去那邊去瘋個幾回,算是他出道這幾年來唯一保留下來的老愛好。多虧了這傢俱樂部的匿名制度,迄今為止都還沒幾個人知道那裡的vip會員名單和排名榜上還有安顏的一席之地。
“你不要再講了。”溫辰意撇了撇嘴,“只聞引擎笑,不聞舊人哭。”
安顏滿是安撫地用手背輕拍了一下溫辰意的肩:“好啦好啦,下次帶你坐在引擎上笑行不行?”
“成交,老司機帶我飛。”
安顏雙手插著褲袋,靠在牆上一邊笑一邊點頭,眉眼間漏出些許吊兒郎當的味道來,乍一眼看上去還有幾分謝二公子的影子。他把薄荷糖從左臉頰頂到了右臉頰,像只現了原型的小狐貍,仗著陽臺的一片昏暗,目光肆意又大膽地追隨著大廳裡那個耀眼的身影,嘴裡接著唸叨:“其實也不是我不想跟你喝酒啦,主要是我哥他最近有點……”
安顏忽然頓住話音,剛剛那股熟悉感再度朝他撲來。最重要的線索勾住那一根線,把塵封的幾縷記憶從深海中牽扯出來,伴隨著某個關鍵詞悉數浮出水面。
安顏這才想起,自己跟邵欽遠竟然還是“老熟人”。
數年前他和謝安明還在國外的時候,隔三差五便能從謝安明口中聽見邵欽遠這個名字,並且後面往往都跟著一些不怎麼好聽的抱怨。
謝安明和邵欽遠從大學時代開始便是死對頭。根據謝安明的認知來說,他口中的死對頭應當就是真的死對頭,不存在任何相愛相殺的感情,也沒有一丁點惺惺相惜,只有純粹的討厭。
常聽人說男孩子們的恩怨來去如風,然而安顏卻聽謝安明的罵人十八連聽了好幾年。雖然如此,他唯一清楚的只有這兩人是因大學社團活動結仇這一點,其他一概懵懵懂懂。
安顏思來想去也不明白他們究竟給對方安排了多麼傷天害理的一個坑,才能針鋒相對這麼多年。直到現在,星耀娛樂和燕明影視已經合作過無數次,關系也依舊沒有多親密,再加上如今邵欽遠接手了星耀娛正在崩潰的邊緣瘋狂試探。
安顏當初學業太忙,很少跟在謝安明身後跑,等他考上同一件大學的時候,這兩人早就畢業了。他聽過無數次邵欽遠的名字,自然也想象過對方的模樣,還曾經嘗試跑到謝安明學校的論壇上去找,結果只翻到一張用手機在遠處拍的模糊側臉,畫素甚至不如邱嘉納那個八卦樓裡的照片,真是讓人抓心撓肝。安顏又不好跑去問謝安明,最後心心念唸了一段時間之後,逐漸就忘了這件事。
誰能想到,邵欽遠竟然長這樣呢。好在還不算晚,資深顏控安顏摸了摸下巴,在感到有些小後悔的同時,內心的小鹿又開始歡快地發出了撞樹的聲音。
悅耳又動聽,簡直令人心情大好。
“回神了我的顏。”溫辰意順著安顏的視線往會場裡望去,隨後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哥最近什麼?
“沒什麼,還不是那副比我媽還像老媽子的樣子。”
“你可悠著點,別又被禁足了。”
安顏想起上回被關在家裡強行幫他哥處理了三天公司檔案的經歷,立馬就變得愁眉苦臉。他抬眸多看邵欽遠一眼,忍不住開始暗自計算,自己這點小心思暴露的那天,他還能活多少個小時。
完了呀……安顏左右衡量了一番,心底更是一片涼涼。
何止禁足套餐,恐怕還得附贈一個斷腿大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