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道友,不介意讓在下先收些報酬的利息吧?’
慕夕辭不緊不慢地用密語傳音給身旁的蕭易晨。
說起來,如果對方不配合的話,可是會大大降低她的計劃可行性的。
‘蕭某這時候說介意,難道還有用嗎。’蕭易晨含笑著亦用密語回了一句,‘慕道友只管放心,蕭某的忙可不是白幫的。’
桃花眼的配合程度,讓慕夕辭暗暗有些吃驚,她還以為對方會趁機敲上一筆呢。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
幾人來到正堂門口時,慕辰南卻是一轉身看向身後三人:“夕辭,司馬醫師倒是慕家的常客,但你身邊這位小道友是?”
慕家正堂畢竟是慕家尤為重要的地方之一,慕夕辭豈會不知對方的意思。
正所謂軍事重地,閒人勿入。慕辰南想必是有什麼話想說,怕節外生枝了。
但知道歸知道,慕夕辭卻是不能讓對方如願的。只見她熱情地開口解釋道:“這位是侄女在下山歷練時碰到的朋友,多年不見卻是正好在歸家的途中遇見,便順道邀請他來家中做客。”
慕夕辭這段解釋,說了跟沒說一個樣。慕辰南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半句跟這小道友的身份有關的事情。
難不成對方沒明白他的意思。
面上的鬱悶一閃而逝,慕辰南和藹地笑了笑,站在正堂大門前的身影卻是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如此也是緣分,理當邀請來家族中坐上一坐。這司馬醫師想必是來你特地請來為姆媽看病的吧。侄女你一回松霧城,便去尋司馬醫師,有心了。”
“侄女不過是湊巧罷了。只是還要麻煩司馬醫師幫夕辭看一看姆媽的病情如何了。”
話音剛落,慕辰南便一招手。將正堂兩邊看門的小廝招了過來:“侄女既然心急,那就要麻煩司馬醫師一趟了。你們兩個,帶司馬醫師去一趟夕辭的院子。務必將醫師送到,再回來覆命。”
“是!族長。”兩名身著藏青色僕從服裝,身強體壯的小廝,聽命站在司馬醫師的身旁,像是兩堵山一般靜靜地等著。
“司馬醫師。”
司馬醫師看了眼蕭易晨。又嚮慕夕辭點了點頭。這才神色坦然地回道:“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畢竟還是傷者的病情最為重要,慕族長。我先走一步。”
慕辰南在看到司馬醫師走後,多少鬆了口氣,又同慕夕辭來回過了幾句。可這丫頭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愣是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來。
他翻來覆去問了幾遍。也沒從慕夕辭口中套出對方隻言片語的資訊。只好在心底先假設這名修士是四派門派的弟子了。
怕是裡面的人要等不及了。
看了看正午清冷的陽光,慕辰南終於決定作出妥協。“夕辭。族裡的長輩們聽聞你回來了,都希望能好好看看你,也一起趕了過來。我們這便進去罷,也免得大家等的急了。”
“是。都聽大伯的吩咐。”
慕夕辭緊隨其後。向蕭易晨展顏笑了一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而站在左側的蕭易晨卻是撫了撫袖子,依言跟了上去。
這慕辰南繞了好大的圈子。無非是為了讓蕭易晨和司馬醫師二人避嫌。慕夕辭卻只將司馬醫師支開,留下了蕭易晨。
司馬醫師和慕家太過熟絡。幾乎可謂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他在這,慕家的那幫老頭子們恐怕難以施展。但一個不明身份的蕭易晨,卻可能會讓他們少卻許多顧慮。
再說了,少了桃花眼,她這出戏還怎麼唱呢。
三人前後腳進門,就見堂中已然站了二十來位年紀加起來恐怕有上千歲的族中長老們。
慕夕辭一進門,那一個個平時眼高於頂的老頭子們,便雙目如炬緊緊地盯著這慕家即將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這其中達到築基期的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就算達到了也只在築基初期。在看到慕夕辭的修為時,具都大吃一驚。
特別是其中一個耄耋老翁,直接“啊!”出了聲。
這群人在觀察慕夕辭的同時,她雖然出於尊重沒有抬頭直視眾人,但眼角卻是掃過整個廳堂。
雖然慕夕辭當初在慕家待的時間不長,大多時候都被關在院子裡。但多少還能認出幾個,同她父親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除去大伯父慕辰南、二伯父慕辰匯,竟然連在鹽城做生意的三伯父慕辰復和在外遊歷的四伯父慕辰通,都站在人群之中。
這群人這麼快這麼全的彙集在此,讓慕夕辭有種恍惚感。莫不是她剛到松霧城,慕家便得知了訊息?自己由於神識停擺,被監視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