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除了慕夕辭之外,蕭易辰對很多事情都很感興趣,大多數時候還是顧不上這個玩具的。
“還記得當年我說過的麼,蕭某定會在萬劍宗恭候慕道友。”
“我如今的回答一如當年,怕是要讓蕭道友失望了。”
慕夕辭退後一步,臉上除了掛著招牌式的微笑外,再無其他表情。背在身後的手中握著九天杵,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磨砂著九天杵上的紋樣。
受制於人,她顯然不敢將自己的不耐煩表現的太明顯。在對方點破身份後,也不敢再轉身離去。
蕭易辰的嘴角卻不自覺地越發上揚了幾分,一雙桃花眼中卻劃過了一抹不愈。
兩人就這麼看似笑容滿面地對立著,一時間誰也沒有再說話。
若是有人無意間闖入此中,怕是還以為這二人的感情有多熟絡,在這寒風冷冽裡還能言笑晏晏如常。
就在這時,天上洋洋灑灑開始飄起了星星點點的雪花。籔籔落下的雪花,使得這一片霜色庭院顯得更加幽靜而清冷。
不遠處大堂中玉寶的說明聲在不斷變小,天地中彷彿只剩下和著雪花飄散的風聲與二人輕微的呼吸聲。
也不知道這蕭易辰到底想要她做什麼。
對方來松霧城肯定是事出有因,但特地叫住她,想必不是為了敘舊那麼簡單。
但退一步說,萬劍宗有那麼多弟子又有什麼需要她去做的呢?
似乎有些冷。
慕夕辭看著蕭易晨手中的摺扇,沒來由的打了個寒噤。
周圍的雪似乎下得很是歡快,不一會原先稀稀落落的雪花就變作了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
若真是舊時相遇,在這滿天飛雪中倒是適合一起煮酒烹茶共敘佳話。一起吟詩賞雪豈不快哉。
可這雪中佇立的二人,顯然都沒有這樣詩情畫意的心性。
因慕夕辭這句讓人不那麼快慰的回答,兩人之間沉默了半晌,誰都沒有先一步開口說話。好像是在比誰能沉默地更久一般。
直到茫茫大雪在一刻鐘內,直鋪到腳踝那麼高,慕夕辭已經隱隱想要將身上的仙流裙緊一緊時,對面站著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蕭易晨修長的手指輕輕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一把白傘愕然出現在手中。只見他悠然地撐起了傘柄。遙遙地望了眼遠處的假山,含笑著問道:“雪大風寒,慕道友不來傘下避一避雪嗎。”
那被撐起的白傘看起來極為普通。要不是因為白傘上畫了一朵紅梅,怕是早就被大雪隱沒其中了。
“不必。”
這雪下的著實詭異了些,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慕夕辭此時已是被凍得有些夠嗆,唇色已有些微微泛青。她膚色本就瑩白如玉。此時卻帶了幾分慘白,像是要隨風雪而去一般。
雖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手中的九天杵卻是早已備好,隨時可以脫手而出。
蕭易晨看著對面堅持的小人,無聲地笑了一下。
只見他一襲紅衣,竹傘在握。一步一風華地走到了慕夕辭的身邊。手腕微微傾斜,將紅梅傘遮住了對方已有些瑟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