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異動?”何卷卷翻找乾糧的動作並未停下,在她看來不管有什麼事,只要阿辭在,那都不是事兒。
其實慕夕辭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是她肩膀上的花木之精告訴她,有股強大的靈氣波動正在慢慢靠近。
強大的靈氣波動,會是慕夕天所謂的背後之人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本來不樂觀的情況便還要再危險上幾分。能夠趨使慕夕天的人修為一定高出他許多,築基中後期都有可能,甚至是結丹修士……
慕夕辭本還打算說上兩句,可剛張口就看到何卷卷那可憐兮兮的眼神以及瘦了一半的圓臉。嘆了口氣,她無奈地說道:“你管好自己就好,繼續吃吧。”
何卷卷立馬一改可憐兮兮的模樣,眉飛色舞地又拿出一塊餅啃了起來。完全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啃面前餅的態勢。
看著對方樂觀的模樣,慕夕辭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以何卷卷這副吃貨模樣,到底是怎樣升到練氣十層的。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他們,其實是陷入了一個古怪的圈子。
輕輕用指節敲擊著琴身,慕夕辭飛快地在腦中思考著。
按理來說,秘地中出了大批弟子被蠱惑甚至互相殘殺的情況,是應該立刻知會秘地外駐守的各派掌門。
但四派合比這麼多年來都未曾出現過這樣的事情,而且整個比試僅有三個月的時間,各派掌門也不怕發生什麼難以掌控之事。以至於秘地中人和外面的人,除了鐵木牌外切斷了所有聯絡。
所以之前重傷被送出秘地的人,並不知道現在混亂的情況。而秘地內被抓的那群人急切地想要出去卻沒有鐵木牌。至於有鐵木牌的人麼……
這就是癥結所在了。
有鐵木牌的人,只要出去稟報一聲,幾派掌門想必會立刻出手阻擾這場災禍。可若是真透過鐵木牌自行出去,則代表著直接放棄參加五國光路的資格。
如今留下的人中誰不是經歷了千難萬險,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務。在這個眼看著就要成功的節骨眼上,任誰也不願意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捫心自問。慕夕辭自己也做不到。她身上揹負的太多。這次機會對於她來說太重要了。
遙遙望向遠處喊殺聲震天的戰場,她突然感到有些無力。
這群人如今會在此戰鬥,不過是為了拯救同門的道義。或是在其他人面前大顯身手,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便是為了拖延時間。救人不過是順帶,這樣的聯盟人心早就渙散了。
心不齊。還不如慕夕天對靈心閣弟子的控制來的強大。
與其同靈心閣的人廝殺,還不如……
將斷紋琴一掃收入乾坤袋內。慕夕辭利落地站了起來。她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但她更不喜歡做無用功。在那鬥毆損耗靈氣,還不如做點實際的事情。
“伏息長老應該給過你一兩個保命的手段吧。”
何卷卷將最後一口餅吞了下去,這才慢吞吞地回問:“什麼保命的手段。我怎麼不知道?”
“別裝了,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要去幹正事了。”慕夕辭將火瑩鞭握於手中,匆匆丟下這句話。眼眸輕轉一閃身便衝入戰場。
何卷卷悻悻地摸了摸腰間的乾坤袋,一抬手轉眼間化成了一顆像人參果一般的葫蘆果。沒入泥土之中,再不見蹤跡。
而從慕夕辭肩膀上掉下來的小東西,晃了晃腦袋,按照對方的請求,在何卷卷藏身之地的樹木旁,同樣隱去了身形。
耳邊傳來一道道清脆的“沙沙”聲,慕夕辭在密林沖穿梭將白素靴運用到極致。
從周閒雲口中套出的訊息有兩個最為實用的,一是抓到的人中修為最高的竟是秦少風,二是那些弟子的鐵木牌都在慕夕天的身上。
如果能夠抓住機會,未必不能翻轉局面。
慕夕辭突然身形一頓,旋身避開破空而來的一道劍氣。看著近在咫尺的戰場,她反倒停了下來。
神識一掃,她輕點地面飛到了左近最高的一棵樹上。
蹲在樹幹上的慕夕辭,將面前的戰場幾乎盡收眼底。當初這片臨時駐地被御劍閣的劍陣將周圍的草木掃蕩一空,如今站在高處,自然一覽無餘。
場上刀劍飛舞倒是打得好看,可實際上雙方都沒有多少損傷。
靈心閣因為勢弱,向來與三派保持良好的往來關係,這其中對戰的弟子也有他們熟識之人,甚至是親朋好友。
這麼一想,背後之人選擇靈心閣看來也不是什麼隨意之舉,其他門派可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沒有花木之精的提醒,慕夕辭也不知那強大的靈氣波動何時會到。定了定心神,她開始在人群中搜尋慕夕天和秦師兄。
慕夕天的身影倒是好找得很。白起揮舞的凜凜長刀在人群中極為打眼,他與蘇妍二人一左一右對攻慕夕天,居然只是將好打個平手。
兩個築基初期對戰一個練氣十一層圓滿,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