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公子你沒事吧。”慕夕辭將玉衡帶收回,快步上前檢查對方的傷勢。
畫逸卻在此時拉住了她,緊繃著臉望向殷涯:“殷公子既然能夠收服陰靈和螭鷂獸,為何還讓慕姑娘受這一遭。若不是她堅持到這裡,可能已經被陰靈吞噬或被螭鷂獸所殺!”
看著畫逸一臉的義憤填膺,慕夕辭也有一瞬間的躊躇,但她還是掙開了對方的手向殷涯走去。她平安無事,但‘師傅’受傷了。
看著空落落的手,畫逸感到了一股奇怪的失落,有種丟失了重要東西的感覺。慕姑娘為什麼不聽他的建議,怎麼就不為自己的安危考慮。
又咳了一口血,殷涯斷斷續續地解釋道:“抱……歉。只有他們雙方互鬥,我才有機會……打敗他們。”
聽著間斷的話語,往昔的一幕幕似乎又在眼前回放。她胡亂地在乾坤袋裡翻找丹藥,卻突然想起丹藥早已用完。慕夕辭猛地一回頭,焦急問道:“畫道友,不知你那是否有療傷的丹藥。”
“有的。”畫逸悶悶地上前將療傷地丹藥遞到慕夕辭手中。看著對方連連道謝的樣子,他越發感到失落。
“我沒事的,謝謝二位。”殷涯溫和地推開了藥瓶,緩緩走到石洞的一角打坐。
慕夕辭看著手中的藥瓶有些發怔。
殷涯的舉動反而令畫逸鬆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但他隱隱覺得殷涯似乎不想跟慕姑娘有太多糾葛。
慕姑娘只要不與殷涯有太多的糾葛便好,他總覺得殷涯很奇怪。自從看到對方的法器之後,這種感覺時刻警醒著他。
另一邊的慕夕辭,嘴角卻是有些苦澀。轉世的師傅變了,變了很多。明明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三兩步路用不了半息時間。但她知道在師傅看來,怕是與她隔了一座三清山還不止。
將藥瓶還給畫逸,她從乾坤袋中翻出羅盤。再一次施法尋找陣眼。在桃花林這個幻陣破碎的瞬間,她看到石洞似乎有些扭曲。
她只破了一個幻陣,看來還有第二個。
大概是受之前打鬥的影響,這回破陣的速度非常之快。所用的靈氣也不多。石洞的大小並未有變化,但前方卻隨著不斷放大的水聲,出現了一道磅礴的瀑布。
幾人所在的地方,像是位於瀑布內的水簾洞一般。
愣了半晌,慕夕辭用羅盤仔細檢查了一遍後,發現這裡再無幻陣,眼前的瀑布是真實存在的。
如今延壽草到手,按道理說也只有原路返回或向前找尋出口這兩條路。不知那些奇怪的妖獸是否還在之前的石道中,眼前的瀑布也有幾分詭異。
三人休息了個把時辰補充靈氣後,還是殷涯先開了口:“原路中有妖獸堵在石壁上。怕是不好從其返回。我們不如試試穿到瀑布的對面,看能否找尋到新的出口。”
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旁邊站著的兩人附和著點了點頭。
“畫公子倒是可以讓敖雪一試,聽說嘯月天狼一族都會一門破山截流之術。”
畫逸再一次驚訝地望向殷涯:“殷公子竟能認出敖雪。沒錯,嘯月天狼確實會一門開流之術。但卻遠沒有傳聞中那麼厲害。”
“敖雪。”聽到畫逸的喚聲,敖雪從慕夕辭身邊不情願地走向那一道氣勢驚人的瀑布。
只見它的前爪有規律地向前重重拍了幾下,整個身子前傾,一仰頭長嘯了一聲。
這一聲在慕夕辭聽來並沒有多少威懾力,但面前的瀑布卻是隨著敖雪的嘯聲從正中突兀地分成兩半。嘈雜的水聲陡然變為兩半,中間形成了可容一人透過的空隙。
“走!”三人一狼倍道而進先後快速穿過瀑布,走在最後的慕夕辭飛過的瞬間。瀑布再一次恢復原樣。
沒想到這瀑布外會有異常刺眼的光亮。感到自己正在下墜的慕夕辭,不適應地閉上眼再睜開時,對面二十來丈開外是一處凌空小島,腳下卻是百丈深潭。
畫逸和殷涯似乎已經飛到了對面的小島上。
但她的白素靴卻有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在沒有著落點的突發情況之下,她是沒有辦法運氣讓其自行飛起來的。
感覺到下墜的速度在不斷加快。情急之下她將火螢鞭一震散開,腳踏火瑩組成的一條天梯險險飛到了小島之上。凝氣將火瑩收回,火螢鞭又服帖地纏在慕夕辭的右手腕上。
看著面前兩人沉默的樣子,慕夕辭向四周望去。這座浮空的小島上鬱鬱蔥蔥地長著些常見的花草,除了一塊體積巨大的石頭外。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但在他們上空不到十丈的距離卻是被一大片石青色湖水包圍著。
換句話說,他們現在仍是在水下,卻在一段沒有水的真空的範圍內。石青色……想必他們是在雲水湖的某片水源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