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討論之後,三人繼續踏上了尋找延壽草之路。
殷涯說每株延壽草的周圍都會有一隻螭鷂獸守護,螭鷂獸為天下至陽之靈,恰是陰靈的天敵。
所以尋到螭鷂獸,也許就能到尋到轉機。
但這條石道似乎尤為漫長。幾人都負修為,行走得並不慢,可兩個時辰過去了,石道依然仍是那副沒有盡頭的樣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慕夕辭的整條左胳膊已被凍得麻木。
陰靈已經不再是最初拉著她的手向前走的摸樣,而是抱住了她的胳膊,被她拖在地上行走。強忍著噁心感,她拖著陰靈又走了兩個時辰。
“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們總在同一個地方繞行?雖然我們從岔路走的方向都不一樣。”畫逸拍了拍敖雪,向右邊的岔道一指。
敖雪又衝陰靈狂叫了兩聲,聽命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向畫逸所指的方向飛速奔去。
似乎可以休息一下了,慕夕辭累得直接貼著石壁滑坐至地上。如果不是笑悲師傅鍛鍊過自己的體能,估計她早就走不動了。
這陰靈不僅攀上了她胳膊,拿兩個白洞洞的眼睛瞪著自己,其重量也在不斷增加。
現在的陰靈,估計不下於百十來斤了。使用靈氣的話雖則可以減輕身體負擔,可每使用一次靈氣,陰靈便會往上貼近一分。
看著慕夕辭臉色蒼白卻隱忍不發的摸樣,畫逸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包東西遞向殷涯:“殷公子,不知這散陰粉能對付陰靈麼?”
“畫公子的散陰粉對付一般的魂魄不在話下,但這陰靈卻是不大可行。就算浪費這一袋子恐怕也無濟於事。”殷涯沒有接過,而是望向敖雪離開的方向:“難道你就不怕那隻白狼不見了麼。”
話音剛落就見敖雪從三人後方跑了回來,嗷嗚一聲竄到慕夕辭身邊舔著她的臉頰。
正在驅動靈氣給胳膊緩解僵化的慕夕辭,勉強向敖雪笑了笑,摸了摸它的皮毛。“我們是進入幻陣了嗎。”
殷涯沒有答話,而是皺眉盯著面前的通道。以敖雪剛才的速度。一個來回不過兩刻鐘的時間,可見他們至少浪費了三個時辰在其中反覆地來回。
一般的幻陣並不會花上修道之人如此多的時間,可見這道幻陣是有些非同尋常。
畫逸見狀翻出了一個羅盤,想用其一側方位。但那羅盤上的指標從拿出後便旋轉個不停。羅盤指不上。他又掏出了小龜打算讓它感應周圍的事物。
可他的小龜,卻是無知為何,死活都不願從龜殼中出來。
無奈之下,他又望向了殷涯。
殷涯擺弄了一下手中的法器,搖了搖頭:“這裡有些古怪,怕是要懂陣法的人才能解。”
“這……”畫逸反射性地看向了慕夕辭。
但此刻的慕夕辭正臉色慘白地斜靠在敖雪的身上,儘可能地將臉避開陰靈。
“我沒事。”慕夕辭將靈氣聚在掌中,用力在地上一撐站了起來。
可剛起身的她卻大幅度地搖晃了一下,差點沒穩住再一次跌倒。沒想到陰靈的重量在短時間內,竟又增加了。
“慕姑娘。不行的話還是休息一下吧。”畫逸眨眼間已閃到慕夕辭的身邊,扶住了她。
支撐陰靈的重量確實有些吃力,慕夕辭也不矯情將身上的力量分了一部分給畫逸。
感覺到突然其來的重量,畫逸又一次覺得慕姑娘真是個奇怪的人。她很固執,出了什麼事都喜歡一個人扛著。和自己的那幫師姐妹們很不一樣。
師姐遇到什麼事情都會找他,但慕姑娘卻絕對不會這麼做。
“我體內的溫度太低,靈氣快不能在其中執行了。還請兩位道友幫忙,將靈氣傳到我的身上,助我破陣!”她之所以一直咬牙堅持著,是因為她覺得離延壽草越來越近了,更是因為旁邊這二人為了她才來到此處。
一直被困在這裡。困的可不僅僅是她一人。所以,她是說什麼都不能放棄的。
殷涯也不多話,直接一掌推上了慕夕辭的背,將自身的靈氣打入其中。畫逸扶著慕夕辭,也抽出一隻手注入靈氣。
也許是男修和女修所含的靈氣都有陰陽之分的原因,陰靈的頭向後不斷地退著。但手卻依舊牢牢地抱著慕夕辭的胳膊。
感到左手恢復知覺後,慕夕辭用神識從乾坤鐲中取出了她慣用的金色羅盤。咬破手指,將血液擠到羅盤的海底針上,向前一遞,變換了幾個手決源源不斷地將靈氣注入其中。
海底針開始還轉得飛快。隨著三人疊加在一起的靈氣不斷注入。它慢慢地被靈氣所控制,緩緩停穩,指向了左邊的那面石壁。
陣眼找到了,後面的事情就不難了。她向身後的二人點了點頭,兩人同時撤去了靈氣的注入。
慕夕辭自乾坤袋中掏出佈陣所需要的東西,在牆邊一一擺好。將陣旗緊緊地抓在手中,她合上雙眼暗自調息。
將剛剛二人注入的靈氣盡數轉移到左邊胳膊,確定她的左手能自由活動後,立刻雙手配合在空中快速變化了十來個掐訣的手勢。接著在牆面上,用靈氣左右合繞匯出了一個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