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海上,關越包下了一艘豪華遊輪,讓越和的所有員工飛過來,參加老闆的慶功宴。
佟凱拍拍手,帶著跳槽到越和的青松員工,組織他們歡呼,開香檳,拉禮炮,說:“大家一起給馬總發個飛吻,喊‘馬總!百達翡麗!’來!”
“馬總!百達翡麗——!”
佟凱把影片發給馬裡奧,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拉黑了,不過沒關系,可以讓天和入侵辦公樓裡的電梯內廣告電視,強行迴圈播放。
關越在香港並無多少人脈,來的幾乎全是聞天嶽的朋友,大家紛紛朝聞天嶽祝賀,反正關越也不想出來寒暄,聞天嶽便樂得照單全收,且大談特談,告訴大家自己正準備開家新公司,分包一部分越和與epeus的業務,被一群人圍著。
江子蹇則是江曼的未來繼承人,更多的人圍著他,希望以後能有點合作。
至於佟凱……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佟凱將當上荷蘭國王,就算知道,未來的荷蘭國王也沒什麼好奉承的,拍這山高皇帝遠的王儲馬屁,並不能得到什麼好處,頂多發幾個紅包。於是紛紛忽略了他。
吳舜倒是很滿意,拿了獎金,準備明天帶司徒靜去買婚紗了。
“有一個厲害老闆的好處就是,”吳舜朝客人說,“我只要在公司坐著,什麼都不做,直接就躺贏了……”
馮嵩說:“哎,哎,你還是做了不少事的,産品總監,你好歹給我們一人泡了杯茶。”
眾人哈哈大笑,自然知道吳舜在說玩笑話,沒有分析系統,所有的交易節點都很難以人工去確認,少了量化交易模組,也無法支援關越的這場豪賭。
“是不是該去陪陪客人?”天和與關越站在船頭,倚在船舷前,迎著海風,聽到船艙裡傳來的歌聲,說,“怎麼全奔著我二哥去了。”
關越說:“商務總監不就是做這個的?”
天和笑了起來,關越側身倚著欄杆,注視天和,眼睛一眨不眨。
“這個時刻只屬於你和我。”關越淡淡地說。
天和覺得關越很可能今天就要求婚了,如果下一刻他又拿出另一個戒指來,天和是半點不奇怪的。
遠方另一艘船上,提前安排好的船隻放起了焰火。
夜九點,納斯達克開盤,洛馬森個股熔斷,華爾街從andy的神操作以後,便緊急召開了會議,接下來andy家裡要考慮退市了。之後關越又聯合幾家基金,聯手做空洛馬森的股票,將近35的資金在期貨市場上爆倉,洛馬森資金鏈斷裂,接下來幾乎可以預見的是:andy的家族失去財政支援,在國會選舉上將有很大機率落選。
洛馬森面臨退市清算,就算不破産,想重新與關越一決高下,也至少要到二十年後了。
“嗨!關!”johnny聲情並茂地拿著酒杯過來。
“嗨!johnny!”天和親切地笑道。
關越禮貌點頭,雙方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johnny親切地過來,搭關越的肩膀,猶如兩兄弟前去把酒言歡。天和心想金錢面前,這真是一個虛偽的社會。
江子蹇終於從人群裡脫身,四處看看,尋找佟凱的下落,他的本性也很不喜歡應酬,大部分時候都在禮貌地微笑,並時刻注意著,佟凱此刻正獨自一人,坐在甲板的角落裡喝酒。
天和路過佟凱背後,隨手拍了下他,看見聞天衡站在甲板上,船舷前的背影。
聞天衡聽見腳步聲,側頭,伸出手臂,示意天和過來,親暱地搭著他的肩膀,把他摟在懷裡,從背後稍稍抱著他,兩人一同望向大海。
“有時候你什麼都不做,只要看著你坐在那裡,就覺得很落寞。”天和說。
聞天衡答道:“是麼?我反而覺得這樣挺自由自在的,看看海,喝喝酒。”
天和引用了一句電影裡的臺詞,說:“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聞天衡彷彿心意相通般答道:“也不是,天亮以後,會很美的。”
佟凱坐在不遠處的一張茶桌前,聽著兩人的對話。江子蹇過來,坐在茶桌前。
“嗨。”江子蹇說,“今天還挺熱鬧,新聞出來了,看了嗎?”
“是的。”佟凱想了想,說,“看了,這一輩子我都會記得今天。”
“砰砰”連響,第二輪煙花升起,甲板上傳來歡呼聲,眾人轉頭,望向漆黑海面綻放的焰火。
足足四百萬港幣的煙花,每半小時一輪,焰火歸於寂寥,夜空恢複了一片黑暗。
“真好看。”江子蹇喃喃道。
“也會記得昨天,”佟凱說,“記得我們那時候沒有下車,否則現在就看不到焰火了。”
江子蹇笑了起來,說:“回去以後,可以讓王室放給你看個夠。”
佟凱說:“荷蘭王室很窮的,放太多煙花,會挨民眾罵。”
江子蹇想了想,說:“那我讓人帶過去放給你看,你登基的那天,豪斯登堡的焰火我包了。”
佟凱笑著說:“讓我自己看麼?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