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天衡讓步了：“先不提這件事，普羅米修斯，說話，我知道你在。”
“你好，天衡。”
辦公室裡的音響發出普羅的聲音。
“果然是關越的聲音。”聞天衡說，“取樣已經完全結束了麼？第幾次升級了？讓我看下你的核心文件。”
天和：“！！！”
佟凱與江子蹇不懂人工智慧領域，卻知道今天這個會議，也許非常重要，將決定epeus的未來，便安靜地聽著。
辦公桌上投影全部開啟，投出了環形懸浮窗，數以萬計的數字開始挑動，十七個懸空螢幕一起滾動。
“桌子做得不錯，寶寶做的吧？”聞天衡評價了句，一眼從左上依次掃到右下。關越在桌上運算元下，掃出一個虛擬觸控臺，掃給聞天衡，聞天衡點選，放大，天和看見了那個聞天衡放在核心繫統裡的簽名。
聞天衡檢查了簽名，說：“把相關資料調出來，供我隨後檢視。”
所有的螢幕一起暗下去，消失了，四面玻璃牆恢複透明，眾人沉默，聞天衡似乎在思考，誰也沒有打斷他。
“普羅米修斯。”聞天衡說。
“你可以叫我普羅。”普羅說。
聞天衡：“你覺得你現在是人類麼？”
普羅說：“我不知道，這需要在場的各位對我做出評價。”
聞天衡：“不，我只問你。”
普羅：“我希望我成為一個人。”
聞天衡：“所以，你認為自己現在還不完全是。”
普羅：“也許。”
天和說：“我覺得你是一個人，這是來自我的評價。”
關越：“附議。”
江子蹇說：“透過和普羅的接觸，我也覺得是。”
普羅：“謝謝，我很榮幸。”
佟凱接觸普羅的機會是最少的，但他想了想，說：“透過上次的合作，我覺得普羅可以被稱之為人了。”
聞天衡於是點了點頭，望向關越。
關越：“長話短說吧，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首先andy準備透過美國國會，朝加拿大施加外交壓力，我們設計了一個圈套，準備讓他自己踩進去。”說著示意佟凱，佟凱便接過話頭。
“這個方案是關總想出來的。”佟凱朝聞天衡解釋，“我們的敵人自以為穩操勝券，為了報複epeus與老闆，決定在關停伺服器後，將資料完全清空。”
聞天衡發出輕蔑的笑聲。
佟凱說：“但我們透過一次談判，放出兩路風聲，讓andy的合作夥伴，與andy自己，同時意識到了，把加拿大伺服器裡的資料偷出來，另行籌備新的科技公司，利益明顯會更豐厚。”
“於是在這場會面後，andy會被另一家叫克羅基金的機構負責人說服，先看看伺服器裡有什麼，”佟凱又說，“複製一部分出來進行分析。現在我們打聽到了訊息，也許在這個月內，andy就會提前動手。”
聞天衡說：“這是違法的吧？”
“是的。”佟凱說，“所以他只能私底下做，偷偷地做，我們隨時監視著伺服器，並主動給他們留了一個機會。接下來就是……”
“接下來就是我的事了。”天和說，“我準備在伺服器裡放一個木馬，讓他們把這個木馬，隨著普羅的一小部分資料，一起讓andy複製走，拿去分析。”
聞天衡：“懂了，然後呢？”
關越：“andy不能把它交給第三方公司做技術分析，因為他沒有技術授權，沒有授權書矽谷的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會接這個case。andy只能交給他信得過的手下。而普羅將在我們的設計下，一步步勾起他的好奇心，開始入侵他的社交網路與公司網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