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世紀做公務員很純粹,尤其是在帝都工作的那部分,經常是早上大家一起打卡,沒到中午、一個同事人就沒了。
下班一看,地上骨碌的是什麼?嘿!同事的腦袋!
你接著往出走,走到皇宮外面,發現同事家裡也很熱鬧啊!他們家大門外人來人往、忙忙碌碌。
你走進一看,好嘛!被抄家了!進出的人都是近衛軍!
你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怕有一天這樣的厄運也會落在自己頭上,於是愈發小心謹慎,不敢說錯半個字。
就連被抄家同事的小妾,你都不敢偷著買回來,你緊忙甩清從前跟她的所有聯絡,就怕被扣上同黨的帽子。
戰戰兢兢、忐忑不安,血壓像股市一樣劇烈波動,你生怕哪支門前經過的近衛是來抓你的。
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一遍遍在腦海裡回憶,好在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你稍稍安心。
但帝王之心哪是你能猜透的?就像今天掉腦袋的同事,你覺著他也沒說錯做錯什麼,但腦袋依然不知所蹤了。
在君王眼皮底下做事,對心臟承受能力有著極強的考驗。
大多數臣子都是這般焦慮,他們都是心理醫生的潛在患者。
沒錯、又是‘大多數’。
人群中總是要有些個例的。
他們要麼是帝王心腹、有恃無恐;要麼在大臣中地位崇高、難以撼動;要麼是一心為公、全然不懼殺身之禍。
布萊克顯然就是一個極為頭鐵的大臣。
因為他的一言一行無愧於本心,他的一舉一動非是謀利於個人,所以他行的坦蕩、做的端莊,發言也是毫不猶豫。
“依然託病不見!”
布萊克幾乎想都沒想就回複道:
“教廷使臣必是前來要求陛下發兵,嘉倫與教廷表面上還是盟友,這是不爭的事實,同意發兵則二虎爭食之計作廢,諸侯國問題雖得解決,但教廷勢必更進一步插手帝國內政;但如果不同意發兵,則有失帝國威嚴、毀壞聯盟的帽子一定會被盧卡斯扣在陛下頭上,這對於人皇的聲譽而言是不利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拒之不見,靜看事態發展!”
“哈哈哈、那就依你之見吧。”
看起來丕平對這個回答還比較滿意,難得在會議中發出笑聲。
他坐直身體,肥肉像站軍姿一樣提了起來,然後又迅速累趴了,堆在肚子上一大坨。
這麼一活動,丕平順便掃了一眼下方的十多個人,驚訝的發現好像少了幾個。
誰開會敢不來?
丕平的眼睛對一張張面孔進行人臉識別,立刻篩出了缺席人員的身份。
“阿內爾公爵、巴魯克侯爵、和懷斯侯爵他們三個人呢?”
他的語氣略帶不滿。
下首一眾人左右看看,沒人回答。
也就是說沒人知道缺席的三個人為什麼沒來。
這三個人本來就處於內閣成員的邊緣位置,這下八成要被踢出去了。
沒請假、還沒來上班,丕平很生氣。
他打算要處罰這幾個傢伙,身為內閣成員竟然無故缺席,這簡直是在挑戰帝王的權威!
沒人知道這三個缺席者去哪了嗎?
大廳之內的十幾個人確實不清楚。
但這行文字前的你或許可以給他們一些提示。
什麼?你也不知道?
不,實際上、你知道。
帝國的公爵總共就那麼些人,阿內爾公爵是哪位呢?他是一個沒有領地的人物。